逯祎也没什么事做,也不许桓儒出门半步,桓儒拗不过他,只好捧着书在一旁就着灯火看书。
夜渐深了,桓儒看的累了,肚子却空了,扯着逯祎的衣袖要吃他煮的面。逯祎没办法,再三嘱咐了他不许出门,等他回来,又将窗子好好的看了一遍,这才稍微放心些去给他煮面。桓儒知道逯祎的脾性的,他虽然面上冷冷的,心里却是热的,也很能藏的住事。今天发生的他很奇怪,不过桓儒也知道他的王爷一心是为他好。
逯祎走后没多久。被搁置在书案上的画卷悄无声息的漫起薄薄的黑雾,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越长越大,黑色也越来越浓重,屋里的灯火明灭的急促起来,平白无端的生了许多寒气,桓儒察觉到有异样时,身后巨大的黑雾猛地将他团团包裹住,桓儒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一般,动弹不得,也喘不过来气。这团黑雾像是要将自己生生挤进桓儒的身体里,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黑雾突然破开,桓儒还未来得及缓口气,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绝煞之气充斥在寝殿里,还未有神格的他只算的上是个花妖,妖族最忌讳最恐惧的就是煞气,因为煞气不仅会阻碍他们的修行,一旦沾染上,还会疯狂撕咬他们的身体,侵略他们的妖元。桓儒当即就要奔逃出去,呼喊逯祎,这股绝煞之气像是活的一样,从寝殿的四面八方朝他涌来,桓儒的嘴巴还未完全张开,突然感觉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黑气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纷纷往他口中涌入,桓儒惊恐中渐生了绝望,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任由着他门强硬撑开自己的嘴巴,一股夹杂着浓重腥味的黑气争先往灌进体内。
体内的绝煞之气四处咬噬,像是有千万根银针在四肢百骸中横冲直撞,有像几把重锤由内向外重重的砸下……桓儒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脸色青灰,和一具死尸相比也好不到哪去,口中不停的人向外冒着血沫……挣扎了片刻,身体便禁不住这样的折磨,昏死了过去。屋内的灯火也缓和了起来。
逯祎推门来看到这一幕,纵是见惯了战场死尸,这次见到的是桓儒,胸腔血气翻涌,差点呕出一口血来。连忙将桓儒抱回床上,请了太医来,太医也是诊脉诊的满头汗,见他全身无外伤,也说不出个什么病症,只说像是气滞血淤……
逯祎见太医也不顶用,心急焦虑,这时天将破晓,这时正好瞥见书案上的画卷,想起来傍晚时的事。于是命人全城去寻画像上的两个人。
便有了后面的这些事。
第24章:姚女
说罢,逯祎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了画卷来。三川接到手上,横竖看了看,展开以后见上面二人的画像,点了点头。
逯祎见他这样子以为是找到了根源所在,眼前一亮。
却听见他说道:“虽然只画出了我十分之一的风采,但也是难得啊。”子承在一旁,在逯王爷的脸完全黑下去之前,讲三川扯到身后去了,对逯祎说道:“三川他时常如此,还望王爷见谅。”
“本王也是无计可施了,只得信了那秽物的话。”逯祎踱步至桌前,却迟迟没坐下。子承是知道这种滋味的,眼看着心上人受苦受难,自己却无能为力,堪比万蚁噬心。也难怪逯王爷精神已然恍惚成了这样,说话竟然都有了些虚浮,若不是桓儒还躺着,怕这位王爷也没这了一口气。
三川道:“刚才我便知道根源在哪了,他这是邪气入体,妖……他体质原因,比较容易中邪,祛祛邪就好了。”
又问道:“你能不能将那个给你画的人的样子,跟我讲讲?会不会画画?画下来?”
逯祎凝神想了想,摇了摇头:“实在是没有看清楚,只记得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
深色衣服……
三川见他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了。
大致就是,一个人半夜不睡觉,要吃面,结果被煞气“吃了”。
根据逯祎的所说,桓儒是在夜里子时左右出的事,那就与子承没有直接关联了,想来应该是经由第三方将子承的煞气引渡到桓儒身上,保不齐就是那个给画的人。可又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先把人揣一脚,再让别人来扶。
他图什么?
好玩?
三川道:“既然找上我了,我也就帮一帮,他现在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有点生不如死……”三川见逯祎的脸唰的一下沉了下去,颇有种要杀人的感觉,又接着道,“我去给他讨点百花蜜来服下,就无恙了。”
逯祎这才真真的缓了口气。
“若我有能帮上手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了,劳烦公子了。”
“百花蜜是花神族的圣物,你就算能耐再大,也只是一介凡人,根本找不到路啊。我和我家小子去行了。”三川摆摆手。
逯祎显然有点不放心他们两个人都去,三川双眉一轩:“怎的?你怕我们去而不返?王爷的气量就是如此?”
“不不不,只是内人的情况……我实在有些急躁了,我自然是信得过二位的。”逯祎神态已然疲倦,却还是露了出笑脸,“我便等着二位早早回来。”
子承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神仙如此爽快的应下一件事,觉得有些不对劲。老神仙怎么可能一下子生出来人情味了?正是他太了解三川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只对与自己有关的人和事上心,对旁人,按他的话来说,自己可不是菩萨心肠,见谁帮谁。
三川伸手拉过子承的胳膊,单手掐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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