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混乱,令人担忧。有感而发,但又怕人多嘴杂,不得不改动几处。”
“可是佳人不堪回首月明中的佳人?”
“是的。”
荆哲点头,“该是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说完,心中对这位婉儿姑娘又高看几分。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这样写读起来便自然多了。公子大才,令人佩服!”
荆哲笑笑,谦虚摇头。
两人似乎多年老友,关于诗词聊了许多,旁边的憨憨听的一头雾水,逐渐懵逼化。
跟路漓每天摆一张臭脸相比,婉儿让人舒服多了,聊完之后荆哲还觉得意犹未尽,听说她将要离开,竟心有不忍。
不禁问道:“在下虽刚来雍州不长时间,但此地风水人情甚佳,婉儿姑娘何不再多住几日?”
“再住?怕是被那老鸨给卖了!”
一直站在后面默不吭声的丫鬟画屏突然冷哼一声,不满说道。
荆哲好奇,打量一番才了解到,原来婉儿偏爱诗词,听闻春水楼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跟老鸨沟通一番,住了进来。
哪成想老鸨没安什么好心,自打她住进来,不仅宣扬她是头牌,以她吸引访客,甚至有了为她招入幕之宾的说法。
婉儿对此颇为反感,也怕再待下去,想走也走不了了。
所以才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荆哲听完,心中叹息,再不去挽留,而是问她接下来去哪里。
“彭州有故人,接下来想去那里看看。”
说完这一句,婉儿的视线看向远方,眼神中满是怀念。
彭州?
那不是自己老家?
嘴巴微张,话在嘴边,却不知如何问起,心道还是算了。
萍水相逢,问多反而失礼。
“公子,刚才听说你要跟老鸨做生意?”
见荆哲点头,画屏提醒道:“这老鸨平时可抠的很,左右都是为了银子,公子千万当心了!昨天花五十两买了公子的词,事后她都后悔的不得了呢!”
“嗯,已经领教到了。”
荆哲笑笑,对这老鸨再无半点好感。
又跟婉儿说了几句,退了出来。
待屋里只剩婉儿和画屏两人,画屏坐在椅子上用胳膊支着脑袋,似是自顾自道:“这阿坤公子行事光明磊落,比想象中要好许多。只是这名字太难听了。”
“阿坤…这又哪里是他的真名呢?”
婉儿淡声说道,“画屏,咱们今日就往彭州走吧,那么多年了,想到能见义父义母,心中就欢喜的很。还有哲儿,不知还像不像幼时一样顽皮爱闹呢!”
说到这她捂嘴轻笑,“过了这么多年,再见面怕是要不认得了!”
嘴角上扬,灿若星辰。
……
荆哲下了楼,老鸨等候多时。
“阿坤公子跟婉儿聊的可好?看公子清秀俊逸,婉儿美丽可人,真真天造地设的一对!”
老鸨凑上前来,脸上堆笑,“不如公子劝劝婉儿,让她在楼里多住些时日不好么?”
多给你挣点钱才对吧?
荆哲心中冷笑一声,嘴上却是说道:“人各有志,又怎能强求?夫人,咱们还是说说这冰价的事吧!”
老鸨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刚才的热情消失殆尽。
“呵呵,冰价啊…”
冷笑两声,老鸨沉声说道:“太贵了!”
“贵吗?不贵吧?”
你躺着就把钱挣了——呸,是你让别人躺着就把钱挣了,这价格对你还贵?
荆哲对此嗤之以鼻。
“当然贵了!若是公子想让老身买冰,这价格嘛,最少要降一半!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公子留下昨日春水词的墨宝,再保证日后多为春水楼题词几首,这价格,老身就算吃点亏也同意了!”
老鸨昂着脑袋,似乎吃了天大的亏一样。
荆哲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既然这样,那就是没得谈了,告辞!”
说完就要招呼憨憨离开。
老鸨当时就愣了。
赶忙拦住二人,气喘吁吁道:“公子别急啊!这做生意不就得讲究一个讲价还价吗?”
“一罐冰一两银子,你买不买?”
荆哲单刀直入。
“太贵了,不如咱们双方都各退一步,一罐六百文,然后公子留下墨宝?”
向来都是劳资砍别人,就你,也配跟我砍价?
这次,荆哲连嘴都没张,扭头便走。
老鸨这些年在春水楼里左右逢源,在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受过这气?
拦不住就不拦,索性黑下脸来,冷声道:“我春水楼就算没有冰,照样可以在雍州城里风生水起,倒是公子,除了春水楼,你觉得谁还敢高价买你的冰?若是不卖给老身,这些冰就等着烂在手里吧!”
烂在手里?
荆哲觉得这老鸨想的太多,等他卖冰赚钱赚到手软的时候,看她后不后悔!
……
“少寨主,这冰咱们不卖了?”
从春水楼出来,憨憨一脸担忧。
作为荆哲的贴身大跟班,机智的憨憨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具体办法。
那就是制冰,然后卖冰。
虽然他也好奇这冰是如何制的,但想想荆哲可是一首词就能卖五十两银子的狠人,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似乎也说得过去。
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冰卖不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卖,都制出来了,为何不卖?”
“可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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