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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卒嚣张,那时候是令狐云龙主政皇城司,这些个逻卒很多人在民间口碑并不怎么样。无人节制,则权大无边。
像是廖三之流,在杀人巷遇到他们,自然不会被轻饶。原本就长得瘦弱的廖三,在被黑鱼眼暴揍一顿差点被打死以后,好不容易养好伤。
结果,有一次有两个逻卒在酒楼喝醉了酒。巡夜的路上他们遇到了鬼鬼祟祟的廖三,该他倒霉。
饿极了的时候,廖三会去偷偷摸摸。平日,倒也有人雇他做事。这日,豆油坊的秦掌柜雇他干活,扛豆饼。一张豆饼大约五十斤,从豆坊一袋袋的扛着放进远处的仓库。
廖三一个人干,从早上扛到深夜,三千多斤豆饼,路程很远。廖三干的汗如雨下,干一天,八十个铜板,因为没人肯干。廖三价格便宜,油坊的秦掌柜就找到了他。
中午管了一顿饭,两张圆盘大的烧饼,一碗稀粥两个咸鸭蛋。秦掌柜施舍叫花子一样扔到了廖三跟前:“吃吧,给老子吃的饱饱的,下午才有力气干活!”
廖三感激的弯腰点了点头,抱起烧饼就啃。好大的一张烧饼,又厚又香,那是廖三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
他吃的很撑,这让他有了力气。秦掌柜是第一个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人,廖三感激他的恩情,无怨无悔的把三千多斤豆饼,扛到深夜才给他干完。
谁知道,结账的时候秦掌柜翻了脸:“这点活你磨磨蹭蹭干到现在,你还好意思跟老子要钱。”
廖三的眼神露出一丝杀机,这让秦掌柜吓了一跳,这个身材瘦小弱不禁风的廖三眼神怎地如此可怕。
“秦掌柜,八十文,咱们说好的。”廖三声音很轻,好像有些畏惧。
秦掌柜看了眼他的个头,心里又多了份底气:“哼,说好的是不假。你中午吃了一顿饭,两个水盆也似的烧饼,稀粥我就不要你钱了。加上两个咸鸭蛋,一共是五十文,再给你三十文,咱们两清了。”
五十文,足够买一只鸡了。一顿饭吃掉了五十文,廖三并没有说什么,秦掌柜极不情愿的摸出三十个铜板,一个一个的数着:“长得像个鸡崽似的,却这么能吃,怎么不吃死你!”
两个炊饼,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俩。秦掌柜扣了他五十文,廖三认了命。这个世界对他从来就没有公平过,霉运时刻都是与他相伴左右的,他习惯了。
揣着三十个铜板,廖三走在了冰冷的大街上。深夜的杀人巷早已没了行人,不过廖三并不害怕,他习惯了黑暗,习惯了孤独。
“站住,干什么的!”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喝的醉醺醺的逻卒迎面走了过来。廖三心中一慌,下意识的抱住了头。
这俩人他认识,正是时不常揍自己的那俩皇城司逻卒。俩人显然也已经认出了廖三,其中一个叫庞大海的笑了笑:“哟,这不是廖三么,三起来,装死是吧,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跟老子一样姓廖。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也配!”
皇城司官如服穿衣束带,并令着黑靴。这种黑靴子乃是牛皮特制,坚硬无比。廖子敏一脚踢来,廖三眼前金星乱冒,紧接着口鼻流血。
原本就醉醺醺的俩人下手那里还有轻重,紧接着廖子敏又是一拳揍了过来,然后庞大海也加入了揍他的行列。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打自己。廖三不明白,自己没招惹他们。可他们见了自己就打,见了自己就打。廖三就学会了,他也开始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
后来廖三明白了,打人是不需要原因也不需要理由的。因为对方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yù_wàng,将对方踩在脚底,他才能显出自己的优越感。
二人的拳头如狂风暴雨,廖三哼都没有哼一声。他知道,哀求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突然他的衣服裂开,怀里的三十文钱掉落了出来。
一见到钱,庞大海和廖子敏停住了手。二人俯身捡起地上的钱,一文一文,三十个铜板,两个人一人十五文。
“我的钱,这是我的钱,还给我。”廖三终于开始哀求了,三十文钱并不多,可那是他的血汗钱。他死死的抱着廖子敏的裤腿,泪如雨下。
“什么踏马的什么钱,滚开!”廖子敏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庞大海将铜板在手里掂了掂,开心的揣进了怀里:“廖三,你身上能有什么钱。这钱定然是你偷来的,老子给你拿回皇城司,饶你狗命那是你的幸运。”
廖子敏也冷笑道:“你这腌臜一样的东西,要不老子把你带回皇城司让你尝尝酷刑的滋味?滚你吗的!”
廖子敏一脚把脸上踢进了臭水沟,二人哈哈大笑着,拿着廖三的血汗钱,扬长而去。
仇恨的种子在廖三心中发芽,愤怒给了他勇气。臭水沟旁一半截木棍。这是一种极硬的柘木,入水即沉。不知道是什么人扔在这里的,也许是军器监收来做弓箭的,也许是用来做染袍的。
南檀北柘,北方的柘树和南方的檀树相齐名,用柘树做出来的弓箭硬度极高。唐朝时皇帝的龙袍甚至都有是柘树染成的颜色。
只是十柘九空,空心的柘木只能当柴火。不知道是谁,把这根柘木扔在了这里。
廖三从臭水沟里爬了出来,他拿起这块残破的木棍,一步一步的顺着那二人的脚步追了上去。
庞大海和廖子敏二人醉醺醺的勾肩搭背,这杀人巷仿佛是他二人独立的王国。二人在大街上高声的叫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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