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屯虽然不属于震中心,但当天晚上震感也极强。巧的是“学习”归来的马振中坚决执行全体社员“早中晚学习”。
啥?
请假?
行,用工分抵扣。
除非你也能像关绍宽一样断了腿,否则成人不到场一次扣三个工分;小孩不到场一次扣一个工分。
等这个猫冬下来累积到请假次数最多的社员,来年挖淤泥啊,修沟渠啊啥的,不管男女老少都第一批上。
身任副大队长的马振中还真像他所戏言的,别不把他当成官儿。在马六屯这片三亩地上,他还真代表了权威。
红纸榜一贴在大队院的那堵报墙上,个个老老实实地一到点,就是到了晚上学习班时都不敢再找借口。
当然,马振中也无意为难人。他就安排屯子土生土长的几个有文化的小年轻轮流着带领大家读红皮书。
而被挑中的小年轻也相当高兴,因为队里已经正式宣布,将来的队干部就从他们这些人里面挑选。
2月4日,也就是过了小年夜的第二晚,与往常一样,七点一到马家祠堂又开始每晚的“学习时间”。
当时,在有炕的房间,也就是老幼集中的那间厢房,坐在角落的关大娘正听着马五丫在宣读红皮书。
突然!
地震了。
有孩子站在地上的都摔倒在地,全都一下子懵了。
不知是谁突然声嘶力竭地扯开嗓门,“地动啊,快跑到外面空地集中。”顿时马家祠堂内几个房间一片大乱。
有喊着爹娘的,有喊着自家爷们/娘们的,有喊着孩子小名儿的,还有连鞋子都顾不上套上抓了自己孩子就往外跑的。
毫无疑问的是,被关有寿一直怀疑马家先人肯定出身不凡的代表物——马家祠堂还真建得相当结实。
一会儿地震停止了。
慌得跑不动的几个老奶奶相互瞅了瞅,还乐出了声。
有那爱说笑的老太太还被儿子抱着怀里跑的还安慰大家,有他们马家祖宗在,天就塌不下来。
关大娘默默看着那几位子孙孝顺的老姐妹。别看她小脚,可论灵活和速度,刚刚她就是那间屋反应最快的老人。
她的目光落在护着两个儿子的老儿子身上,又瞟到远处吩咐妻儿自己往家跑的关老二,还有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关有福。
想了想,她望了眼东北角的方向,转身往老院的方向走去,路过某一处地方时,却被叶小凤给拉住。
说实话,叶小凤挺不想干这事的。比起关大爷,她更讨厌关大娘,可谁让她男人让她多看顾一点。
看顾啥呀?
嚯……刚刚跑得连她都追不上。叶小凤是又好气又好笑,此时人又多,她只能推着关大娘坐到自己婆婆身边。
“亲家婶子,你先坐着,队里很快就会让人去抬人。”至于断了腿的关大爷会不会被埋了,她才不关心呢。
没瞅这一对老的,关老三从小到大就听他老娘的,常说他娘不容易。就是分了家后,母子俩人闹掰了,可瞒不过她的眼。
比起这个娘,关老三已经当他那个爹是死人。不然他绝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俩孩子不搭理老头。
马振中的老娘拍了拍关大娘的手,“坐着吧,黑灯瞎火的,你要是再磕到哪儿了反而给孩子们添麻烦。”
这次关大娘倒是没推辞。坐着稻草上,她叹了口气,眼巴巴地望着通往老院的路口,一动不动。
老院那边,关大爷的情况不是很好。地震来时,他正睡着,迷迷糊糊地只觉得晃动,然后听到“轰”熟悉声。
——那堵墙又塌了。
随之呼啸而来的寒风刮过,关大爷惊慌之下拖着断腿连忙连带着被子整个人往墙角缩,喊着老大,老大。
几声之后,他突然回醒,全家只有他一个在家。这会儿他是恨死了马振中,果然不愧是和那个野种一路人。
地震一停止,关大爷连忙摸黑下了炕,拄着一条腿,一手拖着棉被,一手扶着炕沿往房门口单脚跳。
好不容易跳到外屋地,不料想被外屋地倒塌的橱柜给绊倒,他只能忍着断腿传来的剧痛边高喊着边往外爬去。
整个马六屯除了他这条“漏网之鱼”,还有一处地方。
那就是养殖场。
身为再教育的陈老他们四人是没机会进马家祠堂与贫下农一起学习进步的。好在他们早已得到消息。
这些日子,陈老他们也在防御。这一天终于来了,在震感一来,他们四人就很有默契地拿着东西跑到外面空地。
“现在咋整?”
李老一问,三老全看着陈老。谁让在座的就人家长了一肚子的坏水,老逗得马家小子急得跳脚呢。
“咱们现在就过去搭把手。”
幸好到了年底养殖场的猪呀鸡鸭全给卖了,就连队里的牛啊马呀驴的都因为到了年底进城和赶集的村民多了被移到队院那边,不然他们四人还真不敢离开。
田胜利赶过来时,陈老他们四位正好与他在路口相遇。到处有人举着火把,四处乱糟糟的,有些话也不好直说。
不比夜晚,到了天亮,整个马六屯总算显现于人前。垮塌的房屋不是没有,好在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至于唯一那位伤员?
事后马振中都不知跟哥们如何诉说。你说你安静地待着该多好,爬呀爬的,结果连右胳膊肘都断了。
“老二,你没长眼啊,你就不能搬走东西再抱爹出来啊,拖?好了吧,这下子把咱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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