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的院子毫无人影,该上工的早就被关大娘赶出门外,就连孕妇都不放过,更别说几个丫头片子。
关平安扯着小兄长来到后院的柴火垛,小手往旁边一指,“哥哥,瞧见没?咱家就有材料,足够在外头扎一圈篱笆。”
关天佑拍了拍小/胸/口,探头探脑地往四周瞧了瞧,压低声音,“妹妹,这是咱爷奶的,拿了他们饶不了咱。”
“爹是爷爷奶奶的亲儿子吧?”
关天佑点点头。
“你是爹的亲儿子吧?”
关天佑飞快地又点点头。
“哥哥拿了爹的东西,爹不会生气是不是?”
那是当然!关天佑肯定地点了点头。
关平安双手一击,“那不就行了,你是爹的儿子,爹是爷爷的儿子,爹拿了他爹的东西,咱拿了咱爹的东西,咱爹不生气,是吧?”
被绕迷糊的关天佑认真地点了点头,突然停住,“错了,不是这样的。”
“哎呀~哥哥,怕啥呀,回头咱给爷爷补上不就得了。这,这,这,都是咱爹亲手用柴刀劈的,扎的。”
关天佑顺着她的小手方向望去:柴火是他爹年前帮忙打的没错,茅房的杖子是他爹扎的没错,连那个破窟窿杖子也是他爹补上的,也没错……
这些可不就是他爹的好多功劳!
关平安见他神色迟疑,立即拉起他来到仓房,自己跑到里面抱出一捆捆扎成团的草绳麻绳。
“妹妹,我帮你。”
关平安咧嘴一笑,“好嘞~哥哥,我去推板车,咱们得趁家里没人快点拉走,早点把咱家院子给围上,很快就能搬家。”
关天佑咬了咬唇,“好!咱爷奶回头问起,你就说是哥哥干的。我跑得快,咱爷奶追不上我。”
关平安笑眯眯地摇摇头,“咱们得有难同当有福共享。哥哥,放心好了,有爹在呢,他才不会让咱们挨揍。”
关天佑一想还真是,立马展颜欢笑,“妹妹,那咱可得快点。”
小小人儿的速度还是蛮快的。
关平安拖出一个独轮的推车摆着柴火垛旁边固定好,兄妹俩人踩在凳子上麻溜掀开树枝树干上覆盖的黑油布。
很快一根根,一捆捆的树枝树干被扔到地上,再重新被装上木板上,抽出一根草绳绕着整块木板绑了一圈。
兄妹俩人忙得满头大汗,这边关平安又在地上开始扎起存留的树枝树干,最后索性连黑油布也团吧团吧给绑在其中。
关天佑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心虚地瞥了眼已经消失的小土包,连忙喊着妹妹可以走了。
也不知他爷爷见着了家里准备空闲时再修补杖子的一堆材料就这么没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还有他奶奶……绝对不能说妹妹有参与,会被打断腿的……哎哟我的娘呀,现在还回去还来得及吗?
关平安一扎好地上的一捆捆树枝树干,伸手就这么一拎往推车木板上一甩,再一拎再一甩……
最后抓住草绳的一头,把它往对面一抛,又是开始绑起木板,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得意地拍了拍手。
关天佑正想说出自己的担忧,可瞧着妹妹都笑成朵花儿,只能小大人似的摇摇头,暗道:拼了!
“哥哥,太重了,你过来跟我一块推。”关平安刚一上手,见小兄长就要站到侧面动手推,吓得连忙喊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砸下来时没自己在他身边护着怎么办?
“妹妹,累了吧?”关天佑立即跑回,小手往右边指了指,“你人过去点,咱一人拉一半。”
关平安闻言暗自偷乐,但还是连连点头。
什么都没有比能亲自参与更有乐趣。其实自己完全可以独自完成,但总不能次次走在小兄长前面。
长此以往下来,万一时间长了,经历过的挫折多了,让他对自身能力产生质疑,变得颓废呢。
她的嫡亲哥哥还是她来护着,慢慢的,他会比所有人同龄人都优秀,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兄妹俩人推着比他们还高的树枝树干,不敢走近路,绕到村口直达新宅的一条道上,尽量避开只要有老关家上工的地方。
至于其他乡亲们?
他们选择从屯中间错落有致的一处处院子前穿过,无疑是最正确。此时春耕到了最后阶段,但逢能上工的都在地里干活。
就连毛孩子们不是托弟带妹的打猪草,就是在田间帮着家里大人跑腿打下手,倒是让他们兄妹俩人省了费口舌。
别看关天佑年纪小,但以关有寿骄养闺女、严格要求儿子的性格,最起码这当哥的就比关平安更懂得如何操作。
北方没有竹子,通常用树枝树干、芦苇、秫秸和玉米杆代替,但不管材料如何,工序都差不多。
都得先把它们编成或者夹成一堵“墙”,用绳套扭结起来,然后埋入土地,竖立后就成了一道“边界线”。
此刻兄妹俩人推着推车来到后院,卸下树干树枝,关平安直接挑出树干沿着修补的旧篱笆往下一插。
——速度是很麻溜,也快得很,可却惊呆了她的小兄长,关天佑立马双手捂脸,“妹妹,错了,不是这么干的。”
关平安不解地扭头看向他,“哥哥放心,等全插好,我用石头在顶上敲,全给敲一遍就会结实。”
关天佑很是犯愁,他妹妹这么笨可咋办呀?
都说一个篱笆三个桩,说明啥呀?得先挑出最粗的木头当桩深入地下夯实了,才能不怕大风和大野兽来了,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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