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十年,少年伙伴再次相聚,隔壁院子也好不热闹。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让他们在少年时就能跨山涉水相识,还至今不忘的,都是一丘之貉。
用如今的形势来说,各个都不是安分的主儿。
这不,聊完各自的情况,哀悼完当了海龙王女婿的那一位,再鄙视其中两位入伍一去不回的。
九位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聊着聊着,这不,吃饱喝足,一时兴起又以重温旧日为由,溜了出去。
如今不止以种田为生的农村生产队是以集体所有为主,就连渔村也是如此,个人船只早已归属大队资产。
可这些人硬是本事了得,拉出了一条舢板。
干啥呢?
去岛上“串门”。
海岸线周边不单单有渔村,还有附近海岛上的村庄,那座岛上人口也不多,有个几十户人家。
“看好弟弟妹妹,有事找你大娘,爹和你叔他们明早就回来。”匆匆留下几句话,马振中拽走哥们,撒腿就跑。
“你们说大人们去哪儿呢?”
“快趁热吃,吃了晚上我带你们去赶海。”
要不,我先挖坑?
关平安眨了眨眼,果断跟着小伙伴们回屋。
可惜这次她娘没来,要不然更好玩。就是不知今晚她和她凤姨俩人会不会怕,她爹没在家,老院那边有没有人出幺蛾子。
大黑应该守得住大门吧。
马六屯。
马振中家。
叶小凤听完大儿子逃学,气得咬牙切齿,“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老子喜欢逃学,儿子也学样。”
叶秀荷乐得抿嘴闷笑。
“你要是随你爹,瞅我不削你!”
此话一出,吓得小明河机灵地逃到叶秀荷怀里,“老姨,我饿了。”
叶秀荷抱着他下了炕,笑道,“行了,这么大孩子咋会不想玩儿。走啦,等会又有人过来串门。”
“对,对,对,快走。”
俩人带上孩子刚回到关家小院,还没吃上几口,外面就响起刘春花的声音,“秀荷,在不在里头啊?”
乐得叶小凤“噗呲”地笑出声。
“娘,里头没人。”
“老三家的,快开门,我今晚陪你。”
“娘,别喊了,我三叔说不定要回来了。”
“不是说明天回来?”
叶小凤更是笑疯。
叶秀荷拍了拍要冲出去的黑子,“别搭理她,你只管吃你的,她喊了没人应,自然会回去。”
叶小凤侧耳旁听一会儿,还真的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说咋就会有这样的人?”叶秀荷翻了个白眼,“响午在你家那会儿,我就回了她不用。真没完没了了。”
“你得学老三。”
“学他干啥?这会儿不定在哪儿正乐呵着呢。”
确实如此。
一处岩石前面。
先渡过海而来的关有寿和王启发俩人忍着昏头晕脑,一等小伙伴重新上船去接人,立即唱起“哦啊哦”……
吐得稀里哗啦。
吐干净了,涑口完毕,俩人不约而同地用腿一拨沙子,赶紧消灭现场,相视一眼乐得哈哈大笑。
马振中仨人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下了船,又好不容易地来到汇合点,迎面而来就是好一阵的嘲笑。
“瞅瞅……真不够爷们,腿都软了。”
“三哥,我咋瞅着他们尿了。”
“不该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尿床?别说,还真闻到一股臊味儿。”
“哎哟……当年那个谁谁啊,还笑话咱们?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1、2、3!吐!”
马振中气得指着这俩狼狈为奸的手指都在抖索,“老子死也不会吐。”
李子森摆着手,有气无力吐出一句,“憋啥,你想撒尿能憋住?不行了,老了、老了,腿都软了。”
“哈哈……”马振中是真的笑喷,光荣地成了第三位稀里哗啦再吐的“歌唱家”,也惹得李子森跟着又是一阵好吐。
一旁的程浩吓得赶紧跑开。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他狐疑地打量起关有寿俩人,“你俩真没吐?不可能!以前你俩一上船就得吐。”
“你也说那是以前。”关有寿果断转移话题,“他们几个还要几趟上岸?”
“船小,咋的还得两趟。”程浩赶紧一边低头寻找可疑证据,边回道,“说是咱们今晚不回去。”
“啥?”关有寿一脸惊悚,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得先回去。”
“你还装!大发,你脚上是啥?”
“嘘~耗子。”关有寿伸手朝前一指,“快瞅,那有好多鸟儿。”
涑口后的马振中失笑地朝他踢了一脚,“爹的小棉袄,看好哥哥们,爹明早回来给你带大海螺啊。”
谎言不攻而破。
几人顿时哄然大笑。
岛的对面。
整个渔村从天黑之前到了夜晚,还陷在欢乐的海洋里,家家户户领到海猪,还是熬油的熬油,腌肉的腌肉。
闻久了,倒是不再觉得腥味。
暖烘烘的炕,对吃饱喝足又玩累的小孩们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不一会儿就发出小呼噜声。
关平安被一泡尿给憋醒,闻到海鲜的气味儿,顿时一惊,侧头一瞧……还好,她哥哥正睡在旁边。
可别丢了爹,又丢了哥。
“醒啦?”外屋正在忙碌的石头媳妇压低了声音,“是不是睡不惯?”
关平安连连摇头,“睡得可香了。大娘,我不走远,我就在门口看大海。”
“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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