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去还能睡个美美的回笼觉。其实,这黑天瞎火的,除了睡还真没事可干。啥?扎马步?
扯犊子!
关有寿绝对不说丫的差点冻死他。
再次醒来,是被猪的惨叫声给吓醒的。这年头猪也聪明了,一出去就是被宰的命,它也不傻的!
可怜的~
吓得他家的鸡鹅也跟着满院子的四处乱窜,更别说后院剩下的一头心惊胆战的大肥猪差点要反了。
“咱明天要不要喊人?”
媳妇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关有寿一怔,随即果断摇头,然后……你又点头是个啥意思?
“咱们家二八杀猪。”
叶秀荷怪嗔地抛了一个媚眼。二十六烀猪肉,二十七杀年鳮,二十八把面发,你又乱来啦~
“等大家伙该杀的都杀了再说。”
谁家养猪养个七八个月能养到超出两百斤?虽说买的猪崽大了点,可也是大本事不是?
虽说马大队长和唐支记这俩人是妥妥的爷们,人品过关,没忘了当初主持分家之时的承诺。
不用交任务猪?
但他是谁啊?
心存公家的有识好青年!
出!
咱决定不让队干部为难!
关有寿这个乐得哟……两百多斤一头猪,今年真是个大肥年~
绷住!
绝对不能太招摇。
按照规定除了任务猪,猪大了后除了自家备用,是不能私自宰猪,更不能私自拿猪到外面卖,统统拉到食品站。
关有寿也确实没想私自卖猪肉,可留一头肥猪放家里备用委实太过扎眼,还是再等等……
总归不会谁家都舍不得杀猪留肉不是?
到时候自己就来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整屯子,你家买三斤他家买两斤的,再“通过”妹夫卖一部分净肉到食品站,如此一来,谁知他留了多少?
这个屯子是真不错,不仅马大队长他们队干部很好说话,马六屯的内部还是算比较团结的。
偶尔有几户人家不合撕吧一场,也就过了就过了,过不了多久又会凑在一块。再严重些,哪怕各自心里有怨气,但真要去赶集啥的,一遇上对方被欺负,很多人还是会先放开私人恩怨,撸起袖子就开干。
就为了这一点,他也愿意吃些亏。
论动脑子,叶秀荷就服她男人,大手一挥同意了,你想咋整就咋整,到时候喊我一声就行。
关有寿就知道他媳妇会同意。不同意?他还有借口,咱们家外头还冻了不少猪肉和猪骨头。
“老三他啊?别提了,当初分家那会儿,他省城的大姨就给他寄了钱,人家家里就仨儿子一姑娘。
还有他老丈人那头,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亲戚。你们瞅嘿,就他那个臭德性,一头猪准是没了。”
晚到一会儿的关有寿:“……”这哥们又开始瞎掰呼~要不问问马大娘当初有没有去过省城生娃?
没准,自己就是马家儿子~
“瞅瞅,我说他,他就来了。老三,咱们哥几个可说好了,今年没杀猪的,上你家要肉啊~”
关有寿大笑,“没问题,我给大家伙留着。”
他这话一停,马振中转移话题是那个麻溜儿的,立即大声嚷道,“今年咱们过年有肉有鸡的,还缺个鱼。”
“找你大爷呗。”
“好主意!”马振中大手一击,“那还等啥?走,咱们找人去!”
亲的,绝逼是亲兄弟!
很快,坐在雪地上的几人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是得去找大队长探问一二,咱屯子该起鱼了。
这一下子好了。
马大队长就是个急性子。
逮住谁就喊人。
不到一刻钟,把交任务猪的活啥的全扔给唐支记和老会计,他自己则带领一群大老爷们架起爬犁。
这么热闹的事情,咋会少了关平安?
六七架大爬犁,朝屯西口出发,后面还跟着支起小爬犁的半大小子,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溜串儿开始出发。
一阵呼喊声中,合奏着铜铃声,霎时打破了村庄的宁静,欢笑声一直蔓延到处于两个村庄中间的草甸子。
冬日的草甸子,经过一秋,早已与夏日不同。
以往关平安不懂。
明明这一大片紧挨河水,完全是可以改成良田种些口粮,可为何她解除了危机,两个村子还不动手?
如今可算明白了。
不仅仅是草根过多,更是因为两个村庄人家建房,每年搭炕抹墙,主要还是靠在此地取土、脱坯。
更别说这里的主人——草。
除了野菜猪草艾蒿那些外,绝大多数的草还有个小名儿,它就是小叶章,也就是所谓的苫房草。
作用老大老大的,老多老多的。它既能编织草帘子,又能苫房顶,更能当柴烧,还非常耐烧。
果然祖辈流传下来的老经验有它存在的必然原因。(很快你就明白后人最爱的就是打破传统。)
一行成人架起爬犁穿过草甸子靠近河面,但她们这些小孩们就只准待在大道上面等着就行。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还在漫不经心地撒落雪片,像鹅毛似的,轻飘飘、慢悠悠地往下落。
真伤眼睛。
关平安站在大道旁,扭头一看树挂下的小伙伴们,转了转眼珠子,伸出手戳了戳哥哥小腰。
嗯?关天佑扭头看向她,顿时会意地往旁快速一移。
“嘿,嘿……”关平安蹦了过去,对着树干就是一脚,然后她就撒丫子快跑,挨个来一脚。
“哗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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