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同样的是娘俩,可对于关有寿来,真是不好回答。省城好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他大姨好吗?他大姨夫对他的到来热情吗?
更是没话说。关有寿含笑郑重的点了点头——如同亲生儿。
关大娘将筐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放在炕上,正要伸手把剩下的东西取出,突然关有寿伸手一拦。
“娘,下面都是队长让我买的锄头啥的,别拿出,等一下又得放回去麻烦得很。”
关大娘白了他一眼,“就看看。马队长有说了队里能出点车费不?”
关有寿无语地瞥了她一眼,“是我爹先说我去省城走亲戚,他才让我顺带。”
“你爹这人……”关大娘说着摇了摇头,还是用手在箩筐里拨了拨,伸长脑袋瞧了瞧,重新做回炕上。
“你大姨没给俩孩子见面礼?”
关有寿将这一头箩筐也拿下叠在地上的空箩筐上面,这才坐在炕沿上回她,“给了,铁锅、水壶、这两块布不就是?”
“混小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关有寿无语的只想哭,可还得一直笑着,“没好意思要,她家有好几个孙子孙女,我给不起,索性推了。”
“也是。”关大娘伸手将一个包裹皮打开,“都是小孩子旧衣服呀?挺好的,家里几个小的就不用光屁股。”
关有寿见她拿出一件件衣服裤子抖,懒得拆穿她,懒洋洋的往炕琴一靠,“哪呀。这是有人送给安安的。路上有位老太太摔倒,我家闺女心善撑了一把。”
“真的?”
“骗你干啥。我大姨自个孙子孙女身上衣裤都打了补丁。”
关大娘闻言手一顿,“那你事儿办了没?”
关有寿好笑地瞥了她一眼,终于明白过来关键是什么?他手指点了点头外面,摇了摇头,“等爹回来再说。”
关大娘白了他一眼,把两块布料和糕点糖块往里推了推,一手扯开他。
关有寿立即抓起一包水果糖往自己口袋一塞,“嘘,我答应了天佑,这是他老表叔专门买给他的。”
关大娘连忙将两块布料和剩下的糕点水果糖往炕琴里速度塞,一边边咬牙切齿的低声呵斥,“想死呀,快拿一半给我。”
关有寿见好就收,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黄纸包,抓了两把在炕上,随即团吧团吧再放入口袋。
关大娘没好气地又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拿来!”
“还要?”关有寿一脸迷糊地看着她,“娘,天佑和安安也是你亲的。”
“少给老娘扯淡!你知道老娘说的是啥,快点,身上东西全给老娘,要不然我可要搜啦。”
关有寿顿时苦吧着脸,慢吞吞的站起身,伸手从裤子两兜里掏出一分两分的毛票,又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壹元的,一张伍角。
随即他停下来,看了眼他娘,迟疑一会,从怀里掏出那个精巧的玉质镇纸,吐出一口气,“没了。”
关大娘不敢置信地用手指指着他,“你……你……”
关有寿皱了皱眉,“娘,你一共就给我五块钱,还想我变成五百块不成?我去打听了20块,你说卖不卖?”
关大娘抓起手边的一件旧衣服就往他身上摔,“你真要气死我了。”
关有寿伸手接过衣服,苦笑的摇了摇头,“你就是再气也没用,我说不出口。这么多年没上门,一见到我,我大姨眼眶都红了,家里又没比咱家好多少,她自个都要看病吃药靠儿子媳妇养,我好意思开口借钱?”
“这要是咱家谁病得要救命,我还能硬着头皮跟他们开口,可就为了老四还不见影的工作,我咋好意思?”
关大娘被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心虚,移开视线问道,“那你弟咋办?”
“咋办?凉拌呗!不去城里上班又死不了,上面三个哥哥都能下地干活,咋就他过不了了?”
“三儿,这是你亲弟弟。”
我闺女还是你亲孙女呢!
关有寿扯了扯嘴唇,拍了拍两裤兜,“娘,我尽力了。”说着他指了指镇纸,“你知道的,这玩意其实是我的,可我说了啥没?”
“娘知道你好。”
关有寿扯了扯嘴角,伸手将炕上的那一包旧衣服旧裤子往包裹皮上一搁,两头打了个结,拎起就转身,“我先去换身衣服。”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关大娘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抓过镇纸摸了摸,连同那几张散钱放入炕琴的木盒子内锁好。
关小梅见她三叔离开,瞥了眼关小兰,放下手上的菜刀往东屋走去,“奶,今晚要不要多加一瓢黑面?”
“加啥加?多搁点野菜。”
关小梅被她一呵斥,撇了撇嘴,疾跑回关小兰身边,嘀咕道,“听见没?三叔又惹咱奶发火了。”
关小兰吓得连忙扯了扯她,“小点声。”
“怕啥!”说是这么说,关小梅还是压低声音,用胳膊肘拐了下她,呲呲发笑,“晚上老叔他们该吃不下了。”
“你也别高兴,他们就是吃不下,奶她也不会让咱们多吃。”
关大娘掀起门帘出来就俩孙女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着什么,瞪了她们一眼,喝道:“还不快点?”
说完,她也不管身后两个孙女有何反应,颠着小脚立即急匆匆地往外走。
村边的南面有条小溪,最深处不会没过大腿,浅处涉水也不过才淹没脚脖子。屯里人都喊它南河沟。
南河沟的另一端连接着就是马六屯唯一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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