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有寿与赵传元俩人这一忙,等结束手上的工作已是半个小时之后。此时就连生产队下工的喇叭声音都已经在一刻钟之前响起。
虽说秋收已经结束,大家伙也都能稍稍闲了下来,但并不代表着就没活可干。就田间地头和养殖场什么的,活儿可不少。
真要说起能清闲的日子,一年里也就是大雪封山的猫冬时节。但在这之前,接下来马上就是即将迎来的一年一次“小秋收”。
比如叶秀荷就要跟屯子里的妇女同志们上她家后山,也就是北山上打松塔,收榛子,采蘑菇,摘野果。
而关有寿和赵传元俩人抓紧着时间总结账目,也是因为接下来他们还要参与即将到来的一年一次围猎行动。
不然山上的野兽繁殖多了,等明年开春以后,这帮子祸害找不到吃的就会下山霍霍地里头的庄稼。
规矩,还是老规矩。
并无因为外界形势而又有所改动。
收获的山货野味儿还是由队里统一处理。
除了一部分会分给各家各户外,剩下的大部分东西还是由队里统一出售给公社或是县城的收购站。
因而这个小秋收可以说是除了养殖场之外,所得的成果就占了大队集体各项副业中收入的大头。
于是,这项任务就不由的不让人重视几分。
而马振中下工过来时,与田胜利俩人就这一项任务,又与关有寿和赵传元俩人商量了老半天。
商量啥?
无非又扯到围猎的人数与路线问题。
不管具体收获多少,既然是他们带队了,那参与人员的人身安全更成了他们,尤其是赵传元最不容易忽视的问题。
是的。
原本每年都是由赵传元老子这个民兵队长率领的围猎队伍,在他一不小心拐到脚,已经由赵传元来担起“父债子还”的重任。
“南山?”
闻言,关平安眨了眨眼,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吱一声。说啥?不说她还小着呢,她爹岂能又不明白?
进云山啊~
她每年入秋之前都拔了一波“毒牙”。其中最大原因之一,可不就是为了她父老乡亲们的人身安全?
而南山?
请恕她无能为力。
狼群太多是一回事,但她也担心自己真要设下陷阱,万一一不小心引起狼群嘶嚎可不就暴露她了。
这可与她在云山活动不同。
在小山谷附近,她就是闹的动静再大,关平安也无比确信就是田胜利都不敢独自一人闯进云山深处。
而南山就不同了。
别说进南山深山,就是进入外围的第一重树林子,她都要时时刻刻提防着突然有那么一头孤狼袭击而来。
再等等吧。
等以后,等她到了十二岁,等那时,就是她独自一人进南山深处,应该也不会显得过于诡异才对。
在他们四人讨论的话题结束时,此时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已经俨然悄然而去,随着暮色来临,晚风吹来已经带着秋日的阵阵寒意。
这时节正午与晚间之间的气温差距实在归于悬殊,关有寿赶紧搂紧怀里只穿单衣的闺女,再也顾不上多说。
与赵传元和田胜利他们俩人在通往自家院子的三岔路口一分开,关有寿抱着闺女就撒腿往家跑。
“爹爹,我找你有事儿。”
“回家再说。”
你闺女懂啊~肯定是没人再说呀,可不是……关平安先嘿嘿地笑了两声,又悄声嘀咕一句,“好急的。”
“稳住。”
“这可不是稳得住的事儿哟~”关平安转了下眼珠子,“爹爹,你还记得我前两天又掉了牙齿不?”
“是前两天?好像有个把月了吧?”
“哎呀~个把月之前是牙齿松了,那会儿还没掉呢。”见终于打好了埋伏,关平安立马跳过这个话题,“咱们家有些东西不吃要坏了。”
关有寿秒悟。原来又是想谈小葫芦的事儿?他无语地拍了一下闺女的后背,“你又干了啥坏事?”
关平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一激动又说呼噜嘴了吧?“没,真没。你瞅我现在可听你的话了。”
“呵~”
“嘿~嘿……”
“别傻笑,难看。有这功夫快寻思寻思,等一会儿你该咋接着忽悠得住你老子我。不然别怪爹要用皮鞭抽你一顿。”
“……”
“怕啦?”
“我真没干坏事。”
“响午没回家对不?连小黑它们都跟你跑了一天没回家对不?你娘还不知道你梁大爷下午还找我唠了两句。”
“……”
“能让你平白无故地歇了一天早锻炼,还起晚了。再加上你又偷偷地跑出去,还不敢先回家,呵呵~”
真没法聊了……关平安立马扯开小嗓子大喊,“娘,我拉我爹回来了!……娘,我们回来了!……”
走在去往大门口甬道上的齐景年好笑地瞥了眼被关有寿放下的关平安,但他还不得不接过话题。
“婶儿刚去了田家,快回来了。”
关平安心里这个暗喜得嘞,“是嘛,那我得先去厨房瞅一瞅。爹爹,你闺女我给你整两道下酒菜哈。”
此时不跑,要待何时?
关有寿无语地斜了眼逃窜而走的闺女,伸手呼噜一把齐景年的脑袋,“你说你咋又不穿厚点。咋说?”
齐景年笑了笑,趁着他拉着自己手的同时,一边转身走着一边回道,“大家都很好,就是外面更不安全了。”
关有寿点了点头。
“叔,省城现在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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