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仅仅是梦境的虚构而已,因为我临死前根本没能看到警察与罪犯们交火的场面,也更加不可能看到长得像是徐盛星的警察。真不知道,如果是心理学教授看到这种梦境,又会作出什么解读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看着他蹲下来,这个长得像是年轻徐盛星的男人露出了叹息的表情,然后伸出手,为我死不瞑目的尸体合上双眼。
随着尸体的双眼被合上,周围的场景像被洗去的墨水一样淡去了,又回归了最初的黑暗空间。
*
但我还没有醒来。
我只好在黑暗空间中行走,看看哪里有出路。然而走着走着,不知何时起,我居然来到了一家播着爵士乐的酒吧里,也分辨不清从“黑暗空间”到“爵士乐酒吧”的中间环节。但既然是梦,这我也能接受。我环视周围,却没能看到“我”,反而在吧台前找到了另外一道眼熟的身影。
那是我的前任搭档,我想起来了,这里是我以前与他去过几次的酒吧。
我在他的右边坐下来,他撑着下巴,面朝左边,看不清长相。但话却是跟我说的,他高兴地说:“这回真的是干了大事!没想到你居然连一级灵能者也能杀死。”
听到这句话,我的回忆也跟着冒了出来,看来这又是以我的回忆为原型的梦境场景。于是就像是以前一样回答,“小事一桩。”
“我负责信息支援,你负责正面出击,你不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好搭档吗?”他笑道。
“算是吧。”
“但我比你差多了,既不能打,也不像你一样,连心灵攻击也能免疫。”他叹了口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沦落到了必须自相残杀的地步,该怎么办?”
“比如说?”
他想了想,“比如说,我们其中一人的心灵被操纵了……”
“这种情况只会是你被操纵。”我说。
“好吧,那么换个假设,我们其中一人的家人被绑架了,幕后黑手制造了除非我们自相残杀,否则就杀你家人的情况,而且你好像也找不出化解局面的好招。”
“那就自相残杀。”
“这么果决?”他吃惊地问。
“就该这么果决,不可以当断不断,不可以牵肠挂肚。找到机会就砍掉对方的头颅。”我说,“然后活下来的人为死去的人报仇雪恨。”
“且不论你杀了我的情况,如果是我杀了你,你也不仇恨我?”他将信将疑地问。
“有时也要对自己残忍。”我说,“也要学会接受牺牲。”
他若有所思地饮起酒来。
这时,另外一道声音从旁插入,“真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回头看去,插话的人赫然是个黑色头发的,有着精致面孔的少女,她倚在爵士乐酒吧的门口,笑着打招呼,“你好,无面人。”
“你好,无面人。”我说着,也观察着这个梦中的角色。她曾经是“亚当”,也是“克洛伊.迪卡普里奥”。并且,她比我更加配得上“无面人”这个绰号的原本含义。我想要杀死她,却也对她心怀零星的敬意,因此就以自己的绰号,为不愿意自报姓名的她起名。
如今想来,这似乎真是妄自尊大的行径。倘若我是其他人,看到我这么做,或许也会心想,这个人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角色了,居然如此自以为是,就不觉得害臊吗?
“不必称呼我为‘无面人’。”她说,“那是你的绰号,我并没有恬不知耻地占为己有的意思。但我确实真的很喜欢这个绰号,因此若是能够卷土重来,我会设法杀死你,然后亲手夺取这个绰号。”
“你说得好像自己没死一样。”
“但是你也没能找到我的尸体,不是吗?”她露出了微笑。
正如她所说。
当时的她看似坐拥大量幻影,胜券在握,实则对我很是高看。在看到我追上来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必然无法逃过我的攻击,先发动了“活死人符印”,然后用对话争取到了符印生效的时间。因此,她在被我打中以后,也没有立刻死去,而是以活死人状态与门口的幻影对换位置,打开门,逃了出去。
一旦离开那个隔绝灵能的房间,我就再也无法追上她了,事后也找不到她的踪迹,拥有分化之证的她无论想要藏到哪里去都是轻而易举的。
但,这绝不意味着,她能够捡回性命。
活死人符印无法治疗她的致命伤,最多是延长她十分钟的生命而已。十分钟以后,她照样是立马暴毙。而我之所以找不到她的尸体,仅仅是因为她把自己藏得很深而已,就好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猫会跑到没人看到的地方孤零零地死去一样。她死去的几率才是占据绝对性上风的。
“然而,只要找不到我的尸体,你就无法彻底放心。”她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搁置了这个问题,然后问:“既然你不叫无面人,我又该如何称呼你?”
“姑且称之为‘无面之影’,如何?”她说,“成不了‘人’,就只好为‘影’。”
“那好,无面之影。”我说,“虽然真正的你听不到,但我还是与你说一句,就当是与我自己说的——”
看着她,我接了下去,“如果你还活着,那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你就死定了。”
“就因为我杀了克洛伊.迪卡普里奥,并且在那之前,还把禁忌知识交给了井上仁太,放任他进行大量人体实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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