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大家来,议程只有一个,共谋申城第一汽车公司如何往下走,都说说吧。”
长条形会议桌,秦著泽坐在上首位置,静得像个天尊,唯独眼睛里出来的两道精光尽览在坐各位与会的股东。
说这句话时,秦著泽脸上带了一丝笑,离得略远的人几乎察觉不到。
和其他股东哭丧着脸比起来,秦著泽表现的自信满满。
企业走到了尽头,这个会议只能由最大股东来组织。
秦著泽收了万承奇的全部股份,持有申城一汽总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九,一夜之间,他替代了万承奇,成了申汽第一大股东。
虽然这个第一大股东面临着一系列百孔千疮的问题,但是,公司没宣布破产,没有法律上的解体,那么秦著泽就是老大。
除了秦著泽,其他股东已经自认倒霉,准备把汽车零部件生产车间和组装车间的流水线拆了卖废铁,能分几块钱是几块,总比空手离开好一些,虽然好不到哪去。
这些人来开会,不是抱着希望想让厂子起死回生的目的来的,他们收到王语柔通知开会的电话后,只是要过来看看替代万承奇的人是个神马样子的人物,是不是先天唐氏儿症患者?
是呀。
有哪个傻瓜会在这个时候出资收购申汽股份呢?
只有他。
可是,看上去这家伙一点傻气也没有啊。
高级毛呢大衣,背头梳得一丝不苟,一双剑眉英气人,目光里虽有一点电影男明星的忧郁,但是,和他对上时,总觉得有一只小手往心里抓一把,真够犀利,端坐在委员长的上首位,人很正气。
当想不通秦总为何要当替死鬼时,索,很多人不再去费神,就等着散会后找秦总,把手里的股份也卖给他,你不是五分收的万承奇吗?得,我四分卖给你,清仓价处理,够意思吧。
当然,人心隔肚皮,也有三两个在观望,他们想先听听这位新晋第一股东有什么特效药,让死翘翘的申汽复活。
也有人私下侧面了解了一下秦著泽,他是从哪里来的?做过什么生意?开过什么厂子?大概家有多少?
了解过后,只知道秦著泽弄了一个业集团公司,在张垣的业加工厂还没完全落成,最近,一直在魔都活跃,好像是在卖进口粉,至于挣不挣钱,不是太清楚,富人圈子里用他进口的粉,倒是大有人在,从他租住的房子面积和地段,还有出行来看,应该是有钱,出门大奔,打电话大哥大,吃饭要挑魔都名厨大馆子,消费去高端会所。
不过,不知道他掌握多少资金的底细,谁能说准他是隐形富豪,还是花花公子呢?
“秦总,既然你来接盘,一定是有想法,还是你来说说吧。”
坐在秦著泽右首边离他最近的袁舒森是持有百分之十一的股份,是申汽第二大股东。
他摸着八字胡,一脸凝霜地道。
他这里一带头,立刻让股东会场乱腾起来。
“对鸭,第一大股东应该先说。”
“况糟糕到这等地步,能有什么办法?”
“就是嘛,如果一年前像模像样召开几次这样的会议,也不会弄到今天这般惨。”
“今天这个会纯属多余,浪费时间。”
“不如直接说卖废铁多少钱一斤,我同学做废品生意,如果卖给他,比卖给别人可以多卖一点钱。”
“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能把钱投给这个破厂子呢?”
“还是张二贵他们心眼儿多,及时撤股,赔的少一点,不至于伤筋动骨。”
坐在一边当书记员的王语柔,听着嘈杂刺耳的议论纷纷,瞅着秦著泽的侧脸,她眨着眼睛在琢磨秦总到底怎么办,才能让这些人消停下来并打消把设备卖废铁的念头。
毕竟是股东会,按照申汽股东制度,如果有过半数的股东同意砸锅卖铁,那就必须执行。
制度,对重拾信心没有丁点用途,但是,对破罐子摔到底,估计百分百会举手同意。
秦著泽一直端坐,保持了嘴角的笑意,并没有因为场面由于二股东袁舒森一句话弄得跟车祸现场一样,而受到绪上的影响。
王语柔看得最清楚,秦著泽连微微皱眉都没有。
“好啦。”
二股东袁舒森用手杖咚咚敲了两下地板。
袁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腿上有毛病,走路靠手杖辅助,家里上边有硬人,这些年,倒腾钢材发了一笔,申汽生产汽车用材,主要由他搞定。
八十年代,国家钢产量仅有五千多万吨,钢材属于重要物资,大量用钢和特种用钢,包括进口用钢,要有相关批复,没有门子,想都别想。
场面立即安静下来。
“让你们发言,你们没人吭气,让你们听秦总说说想法,你们却吵成了一锅粥,都静一静,听秦总说。”
可能因为自幼有残疾,形成总是不高兴的心理习惯,袁舒森很少对人笑,在申汽,背后绰他袁面瘫,当面,都很怕他,上边有权,手里有钱,在魔都长宁区一带,是个名人,咳嗽一声,会激起不小的动静。
表面上,二股东袁舒森是在为秦著泽说话,实际上,他是在难为秦著泽。
你长得如此年轻,别是一时精虫上脑吧?
脑子一,做出错误决定的年轻人太多了,做企业,尤其是汽车产业,全华囯有这种能耐的人有几个。
产出的车,有人买,才能赚到钱,现在的问题是,车卖不动了,库存放久了就是一堆烂铁,这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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