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满员了?”
“嗯。”
“那咋办?”
“等着她给咱们腾地方。”
“要是先住进来的客人不干咋办?”
“兄弟,别瞎说,小心你淑娴姐听到了会被气坏的。”
“姐夫,干嘛那么封建,现在谁出差住旅馆不搞个娘们儿痛快痛快?”
“二修,咱们有重任,可不要胡来,好吃好喝好抽,哪样都成,千万不能因为女人肚皮误了大事,你也知道,这笔钱追不回来,叶家厂子能不能撑下去要打个问号,厂子没了,咱们都得靠种地活着,面朝土坷垃从土里刨食,后背晒得冒油,你我谁愿意?”
“姐夫,我就嘴上说说,我也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这你了解。”
秦著泽心里骂道,我了解个屁,咱俩以前就没说过话,嘴上却“嘘”了一下,叶修被嘘得麻溜往车外瞧。
只见三个老爷们儿往外走,嘴上跟吃了大便一样,“头一回见着这么开店的,还特么往外撵人。”,“要不是多给这几块钱,别想让老子动地方,说有人早就预订她不小心给忘了,纯属瞎编乱造。”
等那三个人出了大门,大辫子从旅馆客房门口出来,扭着满登登的臀部去门口张望一下,转回来奔秦著泽的面包车,刚伸手要敲玻璃,车门刺棱开了,秦著泽跳下来,径直奔了旅馆。
大辫子本来想向秦著泽倒一倒她撵人的难处,哪知道车上忽地扑出一条大狼狗,吓得大辫子连尖叫都没发出来,“老板,店里可不许有狗,咬到其他客人可了不得,就算咬不到也会把其他客人吓跑的,你叫我这生意还咋做?”嘴上说着,大辫子眼睛紧盯三太子的狗腿,生怕这个彪悍的畜牲扑过来。
“过来,咱们去房间。”秦著泽点头示意大辫子。
大辫子绕着坐在地上吐出红舌头舔尖牙的三太子,靠近秦著泽,三太子一抬狗腚,吓得大辫子拽着秦著泽的胳膊妈呀一声。
“只要不惹它,没有我的命令,它不会伤人。”秦著泽进了旅馆门口,迈步上楼,楼道墙上写着一宿一元的硬纸板不见了,大辫子擦身超过秦著泽,让秦著泽隔在她和狗之间,以保证在一定程度上的安全。
“三太子,老实呆着。”秦著泽指着二楼最左边的房间门口,对跟上楼来的三太子发出命令。
“哎呦,你这怎么让狗跟过来了,快让它下楼出去。”大辫子手上比划着,胸脯子上的两坨肉包子跳上跳下,好不快活。
“要是不怕他在院子里吓到你的客人,三太子给你看家护院都没问题。”秦著泽把黑油提包挂在墙上的大钉子上,回过身笑笑,“它不叫不闹,以后就跟着我们住这间房子。”
“那怎么……”
大辫子的“能行?”还没出口,一张五十元大钞已经摇晃在她的眼前,立马喜笑颜开,“哦,没事儿,其实狗要是通了人性,比人还懂事呢。”
“把这屋里的烟头扫了,地板擦一下,所有行李全弄走,换两床干净被褥。”秦著泽闻着屋里臭脚丫子味儿,微微皱着眉。
大辫子叫过来一个矮个子大脑袋男子,帮她搬行李收拾房间。
因为发育出了问题,不好判断出侏儒男子到底是中年人是中年人还是中年人。
叶修拎着两瓶子铁盖茅台拿着多半条中华烟上来,大辫子眼睛扫到了叶修手里的东西,眼睛快要伸出两只小手。
越是这种不速之客,大辫子越是不敢打听来路,开了几年旅馆,对于秦著泽他们这些异人,她懂得知道多了死得快。
88年,安次市有几个人有私家车,平常人谁能见到抽整条中华喝茅台的人?
收拾停当,秦著泽让侏儒男子出去,留大辫子在房间里,喊三太子进来,“二修,关门。”
大辫子手里拿着抹布,皮笑肉不笑地瞅着秦著泽,当然看三太子伸着的红舌头在门口,骨碌着大眼珠子瞅着堂姐夫和大辫子,他似乎知道这个重新认识刚刚半天的堂姐夫要干啥,似乎又猜不透。
见秦著泽不说话,大辫子低下头,开始酝酿眼泪,打算哭一鼻子求秦著泽让她出去。
“郑老板,不用费那么多心思,没人想要难为你,只听我一句话就行,别和任何人说起你的店里来了两位带着大狼狗的奇怪客人,我们不会难为谁,也不会给你找麻烦,在安次办完事儿,我们就走。”秦著泽望着对面院子里,白发老太太拄着拐棍正在院子里喂母鸡和鸡仔,平淡地说到这里,秦著泽扭过头,正好大辫子也抬头看他,秦著泽微微笑笑,“要是记住了,你可以走了。”
在楼道墙壁上,秦著泽看到一个挂着塔灰的营业执照,里面贴着大辫子的照片,名字写得是郑姗。
“老板,记住了,一定记住了。”大辫子鸡叨米地点头连着说了几遍,脸上挂出笑来。
笑得极为僵硬。
“二修,让郑老板走,我们也该吃饭了,三太子的肚子叫呢,它也饿啦。”秦著泽继续望对过院子,背对着叶修平静说道。
夕阳一瞬间掉了下去,房间内在窗前一瞅,喜形于色地望着秦著泽,“姐夫,英明呀。”
嘘。
把手指放到嘴边,秦著泽朝门口扬了下巴,“去看看,外边有人。”
叶修迈大步来到门口,猛地拉开房门,只见侏儒男子倒腾着两条小短腿,神色慌张地往后退,不小心被一个簸箕绊到,摔了个四脚朝天,大脑袋摔在地砖上,发出邦地一声,爬起来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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