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第一个防的,就是祁韶之。
家宴上董见慕依然没给好脸色,从顾沉把施叶泽带回来后就不肯露脸,祁父疼爱顾沉,没有说过什么难听的话,但整场家宴也就祁父和施叶泽还有心吃得下饭。
“你把这么个人往家里带是什么意思?”祁韶之把顾沉拉到后花园里问道,眼神如坠冰窟,“当初你把我赶出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顾沉拍开扯着他领带的手,漠然地看着祁韶之说:“你现在是继承人当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这么说,但怎么对待楚亦笑是我的事,你少动些歪心思”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楚亦笑他发现你还有个施叶泽,你让他怎么办?你想过他没有?”祁韶之急得脸色涨红,上去砸了顾沉几拳。
顾沉觉得祁韶之这人实在不善于打架,打起人来不痛不痒,骂起人来凶一点都像撒娇。
祁韶之不喜动武,也不善于吵架,自小的修养只教会他如何温谦有礼,谈吐出众,但实在忍不住了也开始往前踢顾沉,被顾沉轻松躲过。
“你要是想把这些不清不楚的人往家里带,那行,把楚亦笑给我”祁韶之最后从地上爬起来说。
“你敢,你敢惹他,我把祁家都掀了”顾沉吼道。
“做出选择的人是楚亦笑不是你,顾沉今天把姓施的带回来你不怕引火烧身?你以为姓施的那么容易甩么?”
“哟,祁少爷说我呢?”施叶泽从后门笑着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侧过身来旁若无人,“你们刚刚在聊我什么?”
施叶泽长得清俊如玉,带着玲珑之感。
祁韶之并不待见施叶泽,见他来了冷哼一声就要走。
祁韶之回来后就开始学习四方集团的规章制度和管理事务,顾沉见过祁韶之坚定的眼神,为防万一,自那天起就到学校去把楚亦笑拉回家关了起来。
等半个月后再次见到楚亦笑的时候,楚亦笑一改往日那个温润如玉的模样,瘦得厉害,病得骇人,几近疯魔。医生说,轻度偏执型人格障碍。
顾沉把他逼到这个境地,就算有自知也没法放手。
但看着楚亦笑病得神志不清却非顾沉所愿,于是他打开了门,让楚亦笑自由。开车在后面跟了一周,压住屡次想把他拉回来的念头。
所有的事情都推了,如此不上心,也难怪他还一直是个分经理,后来用了三四年才成为总经理。
祁韶之一直暗地里给楚亦笑安排兼职和工作顾沉也是后来才知道。
然而鸟笼关不住想飞的鸟,它们总有自己想飞的一片天空。
楚亦笑读大四的时候说:“我要找一份专业相关的实习才行,马上就要毕业了”
顾沉看着楚亦笑认真地在每一份资料上认真地做了笔记:“你学什么的?”
“财务管理,经济相关的什么都学”楚亦笑头也没抬,柔和的灯光下是一张俊美的脸。
“为什么学这个专业?喜欢吗?”顾沉拿过他做的笔记看。
“也没特别喜欢,反正不难,要说有什么理由,那就是赚钱快”楚亦笑笑得软糯温和,眼角弯下去像月牙一般。
“你很缺钱?”顾沉看到他的笔记里大多和四方集团的名下企业有关,不禁皱了眉,“把这些划掉,不准去”
楚亦笑明显很委屈,撇着嘴问:“为什么啊?”
“不准就是不准”
楚亦笑会反抗,但最后都会听他的话,乖乖地把名单上的全都画了去。
“你很缺钱吗?我可以给你”顾沉习惯冷漠,语调冷淡。
楚亦笑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抱着资料出门去客厅看。
过了几天银行通知楚亦笑去银行实习,培训也顺利通过了。楚亦笑开心得在家里蹦跶了几天,顾沉回家的时候无论有多疲惫还是愤怒,楚亦笑都能对着他阴沉的脸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地说上一个小时白天工作的事情。
顾沉心里喜忧参半,更多是心里隐隐的不安。
在获得第一份微薄的工资后,楚亦笑给顾沉发了几条信息,说发了工资要跟朋友出去吃饭,问他去不去。
顾沉正在施叶泽的陪同下跟客户签约当然不去,有施叶泽在他谈起生意来如有神助。回到家却闻见楚亦笑一身除了刚沐浴后的香味还带着些许的酒气。
“你喝酒了?”顾沉看着楚亦笑脸上的薄红,甚是愤怒,“谁允许你在外面跟人喝酒?”
楚亦笑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顾沉把楚亦笑拉到卫生间,抠着他的嘴,“你给老子吐出来,谁让你沾染那些东西的?”
楚亦笑被他弄得想干呕,又呕不出来,眼角挂满了泪水:“他们硬要每个人都要喝,说不喝不是朋友,我就喝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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