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韫配合着点头,“我知道了,多谢秦师兄。”
秦络笑了笑,道:“跟我就甭客气了,你的伤尚未痊愈,这打扫玄机楼的事交给我就行,你先回竹幽小院休息吧。”
阮韫推不过,只好答应。
原想留在山上便安全了,只要不离开太玄宗,就不会碰上恶龙。没碰上恶龙的话,剧情可能就会改变,那他就不会怀上龙崽。
但令阮韫出乎意料的是,离宋衡下山两天不到,有人便送来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从叶城送来的,叶城是原主的老家。前面说了,原主只是原书中的一个小角色,有关他的一切作者压根儿就没细写。而且原主似乎对自己的过去有些排斥,因此,阮韫读取不了他对于曾经的记忆。
阮韫果断地拆了信,信里只说让他赶紧回叶城一趟,还提到了他娘亲的遗物。留名的是一个叫做雪衣的人,听名字像是个女人。
犹豫了许久之后,阮韫最后决定下山去一趟叶城。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恶龙所在之地是鸬鹚山。只要他不去那里,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阮韫按照信中的地址到了叶城城内,才知原来那是一家青楼,而雪衣便是青楼的老板,俗称老鸨。
雪衣见着他,满脸欢喜,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和你娘长得真像。”
阮韫本不知原主他娘是何身份,但在进了这家青楼之后,心里猜出个七七八八。这也难怪原主不愿回忆,自小生长在这种地方,心理没有扭曲已是实属不易。
“听说你去了太玄宗修仙,在那儿过得怎样?自你去了后,你以前的好友柳公子还时常来找你。人家是柳家人,太玄宗可比不过绛阙,你得好好思量思量。”雪衣说话非常熟稔,好似真的很关心他一样,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上走。
很多时候,阮韫对这副无比柔弱的身体都很无奈。比如现在,被拉一下就变得微红的手腕。
阮韫不认识原主的好友,也不想去攀什么高枝,于是连忙岔开话题,“您不是说,有我娘留下的遗物吗?我想看一看。”
“哦,那个啊,先别急,来吃点东西喝点茶。”雪衣笑着道:“等会儿柳公子就来了,我这便去拿。”
看着雪衣暂时离开的身影,阮韫暗自琢磨起来,总感觉自己快要被卖了一样。他正犹豫要不要悄悄溜走,不巧雪衣又进来了。
“你娘是真命苦,当初非要将孩子拿掉。还好我苦口婆心一番劝说,才保下了你的命。”雪衣取出一支木盒,里边放着一叠信纸,“这木盒估计是你娘埋在后院桃树下的,昨儿几日连续大雨,被狗给刨了出来。这木盒边上刻着你娘的小名,所以我才晓得这是你娘的遗物。”
阮韫不知她这话的真假,姑且信了,接过木盒看了看。那些信纸已然泛黄,字迹也略显模糊,明显有被翻看过的痕迹。他也没细问,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自他进入青楼开始,雪衣的目光便没从他身上移开过。那目光不像是在打量人,更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
难不成这老鸨真想把他给卖了?还卖给她口中的那名柳公子?
阮韫正想着,雪衣又道:“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讲。你娘当初替自己赎身花光了积蓄,后来生下了你。我问她孩儿他爹是谁,她到最后都没说,病重那会儿还都是我请大夫给她医治。”
听到这儿,对方的心思阮韫已经懂了大半,雪衣这是在向他讨过去的债。
阮韫道:“劳您以前照顾,这次出来得急,等我回太玄宗后,一定差人送来。”
“哎,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雪衣道:“要谢就谢柳公子,他把这笔钱都替你补上了。”
也不知这柳公子是何许人物,和原主究竟是何关系。阮韫心里一紧,莫非是原主的旧情人?如果真的是,这可就难办了。
便此时,一名女子掀开半角珠帘,“柳公子来了。”
雪衣朝那女子使了个眼色,这边对阮韫道:“你们慢聊,我先去忙了。”
“好,您慢走。”
阮韫站在原地,将那些信纸翻来看了看,信的每一页都以吾儿开头,可以看出原主娘亲对原主的牵挂与惦念。他还没来得及看下去,门外传进一串脚步声,随即收好木盒。
进来的是一名青衫男子,身后紧紧跟了个清丽女子。女子应是琴伎,抱了古筝在屏风后坐下。
“阿韫,许久不见。”这位柳公子比想象中要儒雅,见他不动,笑道:“难道不认识我了?”
阮韫凭着原主隐约的记忆喊出他的名字,“思客?”
“这不还记得吗,来,我们坐着聊。”
“嗯。”
柳思客满了两杯酒,一杯移到他的面前,“一晃多年过去,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见。后来我才得知,你娘早已病逝,你也被送去了太玄宗。怎样?你在太玄宗过得如何?”
“师父师兄待我都不错。”阮韫顿了顿,打算开门见山,“那信其实是柳兄写来的吧?不知约我来此为何?”
柳思客道:“到底还是瞒不过阿韫的双眼,你娘的遗物雪衣娘可是都给你了?”
阮韫点头,直觉告诉他,柳思客是个可信之人,刚才的疑虑一时全消。
“那我接下来说的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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