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凇玙的呼吸变了个声,均匀规律的呼吸变轻了,他喉间轻轻一哼,似乎要醒,但是没有。
谢桉樾就又躺回被窝,和他贴在一起,谢桉樾蹭蹭他,又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耍赖皮一样像把谢凇玙弄醒,又不想让他醒,想让他在这朦胧的浅睡中含糊地被爱。
谢桉樾本来还要再往下摸,但是手机又响了,谢桉樾“操”了一声,去拿手机,还是他爸,他爸说:“对了,桉樾,你哥他是不是不在家?”
谢桉樾挠头:“我不知道,你问他去,别问我。”
老爷子就应了一声,很平常地和他说:“爸还有不到十分钟过去,他手机打不通,你要不先问问他。”
谢桉樾已经不耐烦了,他急着要把谢凇玙吵醒,用某种方式,但是老爷子电话不挂,他不上不下,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他说:“您自己找他去,我还要睡觉,别烦我了行吗?他电话打不通,换我我就打得……”
“你不用打,他不是在你旁边呢么?”
谢老爷子说:“好了,儿子,别装了,把你哥叫醒。不管你们在干什么,六分钟之后过来开门,我快到了,咱们好好谈谈。”
电话已经挂了,这是一个平常的上午,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该发生,连接个电话的烦闷都是多么得自然。
谢桉樾甚至没有反应。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可能有一秒钟,可能一分钟、两分钟,他若有所感,低头看过去,谢凇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谢凇玙看着谢桉樾,他的眼里平静得有些悲哀,那双眼里除了疲惫,就是遍布的血丝。那是宿醉的痕迹,他现在一点也不适合醒来。
“哥……”
谢凇玙没说话,他闭上眼睛。
谢桉樾就想起来很久之前,谢凇玙和他说过的话。
——桉樾,我该怎么办呢?
第二十七章小奶音
谢桉樾还想要说什么,不过谢凇玙对他摆了摆手,昨夜喝的烂醉的模样半点也不剩了,他就是疲惫而已。
谢桉樾没在这个时候和他拗,立马爬起来洗漱,他还想过把谢凇玙藏起来,可是谢凇玙不舒服,应该一直睡的,谢桉樾不忍心,一边刷牙,一边想着,发现就发现吧,早晚得知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一场早晚都得打的战役,要是成功了,那么谢桉樾感情路上的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要是不成功,他就……
谢桉樾想得头疼,他一想事情手底下动作就飞快,收拾完了他爸也没来,他就把客厅也整理了下,又去看谢凇玙。谢凇玙已经穿好了,被子也整理整齐,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机械地处理着眼前的凌乱,好像想过了一会就和谢桉樾彻底断开联系,但是又好像仅仅是懵了,什么也没有想。
谢桉樾叫他,说:“哥……”
谢凇玙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不知道他这个叫这声哥是什么意思。兄友弟恭?还是同舟共济?
原来还是什么也没有想。谢桉樾这么想着,又想说,也许爸不会来,他或许察觉了,但是这个察觉离真相还是有些遥远,要是他们掩盖得好,就不会发现。虽然这么想,但是谢桉樾还是选了另一个安慰方式,他说:“你也别怕,哥,爸他也不一定就到了,他……”
话还没说完,门铃响了。
“……”谢桉樾满脸写着“操”,然后交代了一句“你别怕”,就转身去开门了。
谢凇玙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是跟着谢桉樾出去等老爷子骂,还是在这等着老爷子传唤,或者……谢凇玙睁大了眼睛,他看着谢桉樾的衣柜,有些愣愣的傻气。
谢桉樾把门打开,先出现的是他爸的司机,谢桉樾倒没松气儿,他知道他爸紧随其后,他笑了声,说:“这么快啊?”
“嗯,不得快嘛,”谢老爷子目光往谢桉樾身后一扫,又收回来,若无其事地问,“你一个?”
“可不是嘛爸,大清早的,不我一个你想看见几个?”
谢老爷子没像电话里一样直接提谢凇玙了,他清楚他儿子,不在还好说,要是真在,那么按照谢凇玙性格,他已经出来接了。谢桉樾花腔是打,但是不会往他和谢凇玙没未来的地方打,因为谢凇玙是宁可事化无的人,他当年肯走,就是他的一个态度,而谢桉樾擅长讨要,他小时候就这样,他喜欢把自己的筹码和底线都推出来,然后说,你看着办吧,他不满意还不行,就是这么混。
所以谢老爷子这么久不催的原因主要就是他认为,谢桉樾要捅破窗户纸,而谢凇玙不愿意,他们就会在这上面闹,闹到最后,不就是渔翁得利了嘛。
不过现在似乎还有些不一样,谢凇玙要是再还不出来,那就是他默认让谢桉樾替他兜,那就是默认在一起了,谢桉樾能绝口不提人在这的事情,那就是妥协了。这两个人各退一步,这感情看着像是真的。
不过要是好好想想,谢桉樾就总是真的,他惦记了很多年,和一些人试过,但是没有几天就算了,他忘不掉。
谢凇玙当年态度那么清楚,二话不说就走,不也是欲盖弥彰吗?
谢老爷子暗叹一口气,想,这又怎么样?有情就是对的?他们谢家不是绝后了?这两个儿子本来子孙满堂,现在呢?成什么样子了?
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谢老爷子不着急,他是来打散有情人的,不是来激怒有情人然后事情没办成碰一鼻子灰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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