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子没多说什么,指了指茶杯,让他喝茶。
老爷子说:“我其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们也不小了,我知道,我要是突然有个什么事,桉樾这小子立马就放飞了,散养的崽子就是不乖。”
他将茶杯在桌上磕了磕,说:“但是你得知道,凇语,要是有能掰过来的突破口,哪怕是一点点,做家长的,都是希望你们可以走上正途……也不是说正途不正途的,其实换句话说,就是最好走的那条路,不要太辛苦。就这点诉求了。”
谢凇玙看着茶杯里的水,他的指尖轻碰杯面,茶水荡出一点涟漪,很快恢复平静,他很轻地说:“爸,这是掰不过来的。”
就算不是谢凇玙和谢桉樾,那样会是别人。谢桉樾是有很多情儿,但是没有一个是他真正心动的,他连发泄yù_wàng的yù_wàng都没有。
谢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那就是没办法了?”
谢凇玙说:“是。”
“一点点办法也没有?”
“嗯,”谢凇玙说自己的经历,“我也试过,但是不行。”
他不用说自己忘不掉谢桉樾,谢老爷子都已经清楚他的意思了。
过了很久,谢凇玙也不知道有多少分钟,不过这次的沉默他一点也不觉得难熬,他很舒爽,因为想说的都说了。
最后,他听见老爷子表态了。
“那好吧,要是真的一点点办法也没有了,我也不能逼死我的两个儿子吧。”
谢凇玙猛地抬头,老人摇着头,像是也不能把两个人怎么办了,温和地笑了笑。
第三十九章索吻
谢桉樾几乎是掐着点,等着谢凇玙给他打电话的。
谢桉樾不会开车,但是他会开车门,于是在副驾坐了一会之后,他半开着车门子靠在车里玩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变得很长,在车里的时光也很难熬,谢桉樾没想过自己还会有一天在副驾驶里一坐就是三个小时,他也从来不知道三个小时里一个人的忐忑会变成“越来越忐忑”。他还以为自己会慢慢冷静下来的。
但是实际上想想,要是说谢凇玙多在里面待一分钟就会多听一分钟老爷子的洗脑的话,谢桉樾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难受。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事情,他想给谢凇玙信任,但是他的信任是浅薄的东西,仅仅是被时间耗着,他就各种心慌意乱。
啊,我好难啊,人生好难啊。
谢桉樾启动了车子,然后把座椅放平,打开了车窗、天窗,给自己把环境弄舒适之后才熄了火,躺在座位上看天发呆。
人确实是很难啊,想想他们在一起做的时候,不知不觉几小时就过去了,现在一个人了,睡也睡不着,家也不想进去,这么可可怜怜的,谢凇玙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他然后赶紧出来呢?
谢桉樾心都疼了,又疼又抽,过了一会觉得自己快碎成渣渣了,手机也没电了,他就鸣了下喇叭,对着自家的管家挥了挥手。
“叔,去家里帮我找找充电宝吧。”谢桉樾叹了口气。
“呵呵,小少爷怎么坐车里不进去呢?”管家叔叔是个六十岁的老爷子了,和谢老爷子是从小玩到大的,谢桉樾和谢凇玙都叫他一声叔。老管家也把两个人都称一声少爷。不过谢桉樾自己听着,有种奇怪的感觉。
“嗯,没说好,我爸,”谢桉樾往宅子里指了指,“正和我哥说呢,我进去了他心烦。”
“哪能心烦呢?”老管家笑呵呵的,“老爷他就等着你们兄弟两个人回家看看呢,现在都回来啦,他怎么能心烦呢?”
谢桉樾不能把爹气了再把老管家也吓一吓,到底没说他和谢凇玙的事情,就光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叔,帮个忙吧,手机没电了真的,反正我不进去,我等我哥来了带我走,我驾照还没考呢,一点也不想打的,哎,叔,充电宝啊,帮我拿下。”
老管家笑着摇了摇头,往家里慢吞吞地走,谢桉樾还在后面说:“叔,您知道充电宝是什么东西吧?”
“知道知道。”老管家回头对他笑了一下,往里走了。
谢桉樾无聊地靠在副驾上,想,不知道狗毛今天和自动喂食机相处得怎么样了。要是回家告诉狗毛他少了一个爸,狗毛会不会难受。
不过狗嘛,大概是不知道人在说什么的,等发现谢凇玙没回去,应该才会失落一阵吧。
谢桉樾看着天,等了等,看见大门开了,老管家出来了,他又在那靠了两秒,看着老人家一步一停地从楼梯上下来,谢桉樾还是爬起来,下了车往过走。
谢桉樾步速快,他到家门口的时候老人才刚刚走了几步,谢桉樾就接了东西,本来想回车上去,但是又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于是和老管家说:“叔,我爸和我哥说什么呢?”
老管家想了想:“老爷和凇玙少爷在客厅说话呢。”
“说的什么?”谢桉樾又问了一次。
“花瓶……吧?还是什么陶艺品,”老管家对着谢桉樾笑了笑,“小少爷呀,这些东西我都不懂,你问我不如问问凇玙少爷,他都知道,我看他和老爷说了一段时间,说得头头是道的,多厉害啊。”
谢桉樾点了点头,说:“也是,我给他发个消息也行啊。”
他不是不想给谢凇玙发消息,而是他害怕谢凇玙嫌他烦,都这个时候了,当然是要让哥(lao)哥集中精力对付事情,而不是被他分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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