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别紧张,这不是敌人,这是th和他的子民。我建议你派人去接应一下那帮不请自来的阿斯加德人,给他们弄点吃的喝的;他们养尊处优惯了,不像我一样擅长忍饥挨饿、风餐露宿——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他们可得在这儿赖上一阵子了;tr对你们的友情信心十足,他坚持说’我的朋友们会招待我们!’——你可不要让那个大儿童失望。他总倾向于把世间万物想得至善至美,所以非常容易失望,怪可怜的。”
“放心。阿斯加德人刚从诸神黄昏中死里逃生了一回,又在敌人手下死里逃生了第二回,还没回过神儿来呢,这会儿只怕个个都呆若木鸡,一点神族的腔调都没有——况且他们可不是什么真神,不过是跟你们一样的血肉之躯而已;如果你们懒得接待,那就开几炮,我保证他们会瞬间灰飞烟灭——所以,别紧张,这是可怜兮兮的避难,不是气势汹汹的入侵。”
“诸神黄昏是我们——”他停下话头,耸耸肩,换了个说法,“是他们阿萨神族内部的家事,等着th亲自给你解释吧,”他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小小笑容,“毕竟,他是这世间最后一个阿萨后裔了。华纳神族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适合联姻的女神,要我说,阿斯加德的储君之位,恐怕要虚悬千年啦。”
“好问题。他们之所以能在敌人手下死里逃生,当然是因为我,他们的拯救者,会制造九界内最逼真的幻象。你以为我只能复制自己的幻影?你以为我只会玩儿些瞬间变装的小把戏?荒唐。如果我只有这点能耐,你们还用得着在我周围摆这么多尊大炮吗?听从你内心的感觉吧,中庭人——你们害怕我。因为你们知道,我把看家的绝活都留着呢,可你们不知道我口袋里的阴谋还有多少。”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手。
“好吧,你们既然诚心诚意地想听,我也不妨原原本本地说出真相。首先你们得知道,我跟tr有个小小的、约定俗成的把戏,叫做’评评理’。具体来讲,这个把戏是这么玩儿的:在敌人冲到身边之前,我们两个就先下手为强,互相殴打起来——你锤我一下,我捅你一刀,一边打一边喊,’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你这个坏哥哥!坏弟弟!’接着我们一齐转向敌人,像两个淘气鬼要求长辈主持公道:’你来评评理!’”
他惟妙惟肖地一人分饰兄弟两角;接着伶俐地一转身,作出一脸吃惊地蠢相,模仿起了傻了吧唧的敌人。
“敌人举着武器冲过来,却忽然成了兄弟相残的裁判,简直摸不着头脑:你们俩怎么先打起来了,我该先对付谁?”
“然后呢,我就负责一把捅死tr——你真该看看他是怎么表演’死亡’的——他的锤子掉到我脚边,抱着肚子就地滚来滚去,最后四脚朝天地躺着,就像只翻肚皮的大蜘蛛,胳膊腿儿还会像模像样地颤抖两下。”
“tr进入中场休息,我则负责表演’投降’——我的演技绝佳,这你们肯定有所耳闻。我先要显得很害怕——”他作出一个柔弱的、惊惧交加的表情,“我独身一人,要怎么对付敌人?然后再加入一点点不甘,像是给茶里添加蜂蜜:我的嘴巴一抿,双腿轻轻发抖——注意,发抖的动作一定要轻;如果浑身都在打摆子,那就太假了,在演戏的时候,适度原则是最重要的原则——最后,我表现出放弃:我懊丧地低喊一声,扔下手里的武器,顺便双膝跪地,祈求强大的敌人能让我活命——这一步的重点是,你得被屈辱压得抬不起头,得咬牙切齿地掉一两滴眼泪。但你的手得放在敌人能看见的地方:你要让他以为他胜利了;你要让他以为,哪怕他立刻把你摁在地上奸污,你也没勇气反抗。”
“等到敌人走到我跟前,自以为胜利的时候,倒在地上的tr就该一跃而起,奉献他的下半场表演了;这下半场,只有一幕内容:敌人之死。他双手一张,”他模仿着tr的动作,“锤子就从我身边飞起,嗖——地穿透敌人的身体,血淋淋地到了他的手上。”
他作出谢幕的动作,“——于是,又一个敌人谢幕了。”
“敌人的飞船一出现,我们就立刻决定再演一次’评评理’。不过根据当时的情况,我们对其内容稍微做了一点调整。”
他伸出双手,作出一个拧瓶盖似的小动作,以表现“调整”。
“我那刚刚即位的哥哥,立刻就指挥自己仅剩的人民朝下层船舱逃跑——那里嵌着一颗颗逃生舱——要是在几年前,他准得开着满员的飞船跟对方正面拼命,因为那才是阿斯加德式的光荣战斗,”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总之呢,他现在可是长进多啦,知道人命比胜利重要,生存比荣耀重要。你得承认,他开始有些王者风范了,国王的好和国王的坏他都沾了点儿。”
“他负责赶紧疏散他的人民,我则负责再造出一批人民——我让他们都’死’在地上,作出刚刚被屠杀殆尽的惨状。只需要闭上眼睛,打两个响指,就能制造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幻境——这景象我可见得多了,描绘起来一点都不困难。”
“等到敌人带着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飞船里,我和tr就在我布置出的死亡布景里,当场表演起了改良版本的’评评理’——他拼命拿闪电鞭打我,质问我怎么敢杀死阿斯加德最珍贵的人民——我则用权杖不停斩断电光,愤怒而绝望地大吼: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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