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忘了。
不过没办法,在那家伙面前他压根没什么高冷可言,结果明明知道那个不过是伪物,还是习惯x_i,ng地暴露出本x_i,ng。
但系统居然忧虑他会为了虚无难过,路日就哼了一声,懒得向它解释。
那玩意大概没能找到他的心魔,竟然自作多情地把那种虚假的记忆渗透进来,可惜,修真界的七情六欲之道,大概难以理解那种微妙的感情。
那就是,就算刚才那货是真品,他也真会给对方捅上一剑——
好好报复一下这段时间的流浪之旅。
【如果不想暴露出身为天外来客的身份,就必须赶紧脱出刚才那个场景。】路日就说,【毕竟……幻境可是有人看的。】
他抬眼,看见周围雾气在缓慢散去,四周不再是之前出现的观星台,也并非层层引入云深处的青石铺地阶梯。
他不知何时站在方才山脚下看到的那个巨大山壁前,面前正对着他站立的青年见他看来,便微微一行礼,道:“路道友。”
长得不错。
路日就拿来和心里的颜值数据库对比了一下,发现没印象。
【他怎么认出我来的?】
【忘记说了。】系统说,【我重新检查了数据,发现那个技能的用处不是让宿主不受幻境侵扰,而是维护宿主的设定,让世界原住民觉得宿主经历的环境符合本世界正常人设,避免暴露真身。】
那估计这人要不是看到他当初还是甘糸宗首席的威风样子,就是看到自己被扔进三千小世界的超苦逼场面。
……所以这渣技能到底有何意义。
路日就真心觉得除了暴露身份就没什么剩下的,早知道就别急着把刚才那个冒牌货捅死了。
见他一言不发,对方自我介绍道:“在下乃是仙人长生门门主,谢灵翳。”
他微微抬头看来,目光充满热忱,仿佛正舔舐着路日就的每一寸肌肤。
但那种热切的渴求却在他面带恭敬笑容的脸上看不出分毫——大概无时不刻保持修者正气凛然的形象,就是正道修者的基本素质——道,“千年前,您曾至长生门拜访,当时在下还是尊师门中一名普通弟子,想必路道友对我也没有什么印象吧?”
“……”路日就。
嗯,你说得对。
不过看来貌似是个爱慕者?
唉,居然爱我爱了千年,在不知生死的悠长岁月里苦等不归人,我真是一个罪恶深重的男人。
路日就决定单方面无视掉看起来对方比起爱慕更像欲念的事实。
他道:“你要如何?”
“我……”谢灵翳沉默片刻,道,“本想骗来几个不自量力的修者,没想到却有幸看见路道友,不知您如今要往何去。前往上界吗?”
他带着几分恶意地、静静地窥测路日就的面颊,企图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发现什么,“墨应择已成为了甘糸宗的宗主,如今的上界,于您而言可是刀山火海啊?”
路日就微微一怔,低声重复了“墨应择”三字后,神情显得有些迷茫,下意识问:“他是何人?”
谢灵翳倒真的吃了一惊。
他诧异地打量着路日就的脸,终于明白了。
当年那个曾以天人之资使整个修真界为之倾倒的绝世天才,只因杀生立道,就转瞬间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陨落为被天下敌视、亲友追杀的亡命之人,而今竟然又因三千小世界的爱憎折磨,失去了记忆。
“不过,”路日就还是一扬眉,道,“我不喜欢这人的名字。”
言语间,体内暗藏已久的真元瞬间喷涌而出,其势恢弘,遮天蔽日。迎着谢灵翳骤然惊骇的脸色,路日就脸上却是一派冰冷,仿佛这世上的红尘万千,风呼雨啸,皆无法让他有丝毫的动摇。
身形伪装早被破坏,青丝泻出沉黑,腰间配着的那把普普通通的铁剑随衣袖扬起,锋刃凌厉,落一地春水流光。
他的动作好看,但拔剑出鞘后透露出来的杀气,却将周围布满的灵气全都压成了水珠,s-hi气充沛四周,不过一把于修道者而言平平无奇的凡铁而已,却暗含毁天灭地的气势,生杀绝伐。
道法覆临。
谢灵翳的脸色刷的一下苍白起来,虽然心知此时气场不能逊色于人,还是被逼得后退一步。
那人的眼眸抬起,一眼就是一甲子岁月白驹穿梭,渊谷里河流又深又冷:“你也是墨应择的走狗么?”
上古神战后,灵气衰退,虽然啄饮求仙者依旧甚众,能立道的,也唯有路日就一人而已。
虽然世人都说,甘糸宗宗主墨应择已经摸到道法的边缘,但不知为何,与其他刚悟道便急于破道的先辈不同,他始终留在上界,不曾立道,人们说,他畏惧立道时一生一死一灰飞烟灭。
因此,路日就立道时不过元婴修为,因为年纪低到令人发指而充满未来可能x_i,ng,却依旧不算天下无匹,可立道之后,修真界只有他一人,无人能挡他杀生一剑。
但莫名其妙顶了一口锅的谢灵翳真的很懵逼。
他知道修士立道就等同于与天道签订契约,不论飞升与否,终生不得违背道法,否则心意转念间就是灰飞烟灭,否则甘糸宗也不会在知道路日就立杀生道后立刻翻脸无情,直接集齐整个修真界的势力,将他囚禁在三千界中。
简而言之,路日就的杀心,很强。
如果自己真惹恼了这位杀生道的阎罗王,那就是真正的命如飘萍。
可谢灵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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