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尘不染,谈无欲又在小院中立了一会儿,心中往事如潮、千头万绪难以厘清,眼前之事亦是滚滚而来、翻腾不休。思来想去愈觉心累身乏,也懒得点灯、抹黑进了房内。刚要伸手推开卧室的门,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抓住手腕、拽进了屋,未及反应又被人从背后死劲抱住,狠狠的压在门板上,一时间,漆黑的屋里,只听见两个人越来越重的喘息声。谈无欲由惊讶到了然仅在心念一转之间,背后的人把头深深埋在他的颈窝里,熟悉又灼人的气息呼在他的脖颈上、让他止不住有些发抖,那个人抱着他的手臂收的那么紧、像铁箍一样掐着他的腰,把他用力摁在如当年一样火热的胸膛上。谈无欲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可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就这样抱着就很好、只要这样抱着。
不知抱了多久,俩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没点灯的静室仿佛与俗世隔绝、也好似能消弭流逝的岁月,如同他们并没有分离十年,一切频频在梦中感念的情境都不过是昨天。谈无欲觉得那人湿热的唇沿着他脖颈的曲线游移,一路轻柔的亲到耳畔,在耳轮上不停的细密啄吻,然后又把他的耳垂含到嘴里,用舌尖去舔逗、用牙齿去厮磨,在耳边无限放大的吮吻的水声让谈无欲头皮发麻、忍不住轻哼出声,放在门上的手不自觉的抓住雕花门板、力道大的几乎要折断指甲。他感觉到那人的手轻抚着他的手臂,攀到他的手边,在极近距离内,他看见那只手覆上他的手,一点点、极慢的缠上他的手指、最终十指相扣,谈无欲蓦然生出一种荒凉又热切的宿命感,好像无论他怎么逃、都逃不过这纠葛牵绊,这认知让他的心砰砰直跳、莫名有些发慌。
“素...”谈无欲想叫那人的名字,刚出声就听见身后的人深吸了一口气、用鼻子蹭着他的鬓发叹息般的说:“无欲...”这两个字里包含了太多感情,多到谈无欲不敢细想、甚至不能承受。他垂下头把滚烫的脸贴在冰凉的门板上,轻声言道:“比我估计的还要早...什么时候到的?”
“你登台的时候。”素还真用手上下摩挲着他的窄腰。
“还真寸,”谈无欲拼命抑住心悸,故作轻松的说:“看了整出儿?”
“没有...只看到春秋亭。”
“怎么?想是老凤声浊、不能入您伶界大王的耳?”
“...你明知故问。”素还真在谈无欲的后脖子上轻咬了一下,又惩罚般的去揉捏他的胸口,听见谈无欲低低的喘息声,心中爱炽、把人抱得更紧,“若是见你和别人拜堂,我怕我会直接冲到台上去...”
“嗯...那都是...是戏...”谈无欲被他抚得晕陶陶的,浑身发软的伏在门上。
“我从没觉得是戏,”素还真低头去吻着他瘦削的肩膀,隔着微凉的长衫,感觉到怀中人的身子也开始发烫,“每次演到那场,我都当做那真是咱们的婚礼,每一拜俱是真心实意...因为下了台,咱们永远也不能、也不能...”
素还真的声调已经嘶哑了,谈无欲听了他的话、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别说了...你别说了!”谈无欲挣扎着从素还真几乎令人窒息的怀抱里脱出身来,他深深喘息着,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搅到一块儿去,呼吸间腑脏生疼,他甩开素还真仍与他交握的手、转过身盯着他师兄十年不见愈发俊雅的脸,颤抖着嘴唇道:“素还真,你走!我不要...不要...”
“无欲...”素还真不顾谈无欲的闪躲,执拗地捧起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你还要我再等几个十年?”
“我不要、我不要你...也不要你等!”谈无欲伸手去推素还真的胸膛,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泥沼中陷得太深的人,越使劲挣扎越是万劫不复。
一滴泪顺着谈无欲的脸滴到素还真手上,素还真用眸光反复描摹着他的眉目、眼中也有氤氲的湿意,忍不住贴着他柔软的唇,极温柔的悄声说:“师弟,我还没亲你呢,你怎么就哭了?”素还真用嘴唇去磨蹭那两瓣薄红,二人鼻息相闻、唇齿相依,谈无欲推拒的手慢慢由素还真的胸口溜到肩上、最后终于紧紧地环住他师兄的脖子。缠绵的吻落了下来,嘴唇追逐嘴唇、舌尖纠缠舌尖,缱绻的倾诉十年的思念和此生的心动、心爱、心酸、心痛。
“...你喝酒了?”谈无欲喘着气,在缠吻的间隙出声询问。
素还真烫人的唇顺着他精致的下颌弧线吻到颤动的喉结,低声道:“难道只有你会心慌...”
谈无欲仰着头、下巴被素还真的头发蹭的发痒,听了这话不由扶着他师兄的肩打趣道:“梨园皇帝也会怕?”
“何止会怕、简直怕死了。”素还真凝视着谈无欲的眼睛,颇为无奈的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来,也不知道你想不想见我。”
“你不该来、我也不想见你。”谈无欲用手使劲拽着素还真的衣领,“咱俩最好的结局就是相忘江湖...你还是走罢!”
“刚刚才相濡以沫,无欲真绝情。”素还真一把将他抱起来,大步往卧室里走,“从小就这样,嘴上说让我走、手上却攥的那么紧...你让我怎么舍得走?”
俩人滚倒在床上,素还真的手探到他的长衫里四处乱摸,“素、放开...你满脑子就想着那档子事儿...”谈无欲的手插在素还真的头发里,觉得他师兄出了一脑袋的汗、指掌间又湿又热。
“哪档事?嗯?”
“你该找别人去干的事儿,什么雏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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