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经收到绿谷出久的回复」——小胜,不是,爆豪主席,我可以同时答应你和轰君吗?
一阵灼热的高温怒火从爆豪触碰到手机的边缘窜上他的大脑,烧得他呼吸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低笑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站起来踹开自己的椅子。
「爆豪胜己」回复「绿谷出久」:可以
「焊豪胜己」回复「绿谷出久」:只要你不怕被我艹死
*天菜:非常优质的1
第二章
绿谷其实不太想答应爆豪的假期邀请,他整个宿舍的人或许都不清楚或者说不相信这个笑起来腼腆羞怯的男生和他们大学最风云的人物爆豪胜己之间有过长达十年牵扯不清的感情纠葛。
毕竟两个人从性格到光环都相差甚远,是界限清晰到可以被任何见过他们两个的人分类到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不同物种生物,看起来分别位于食物链的顶端和低端。
绿谷也这样觉得,但是偏偏,爆豪胜己和他就是那种从幼稚园开始就一直莫名其妙被分在一个班级,甚至前后桌的货真价实的本格派幼驯染。
绿谷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被名为「爆豪胜己」的诅咒附体了,每年过年的心愿就是能和小胜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两个人的座位位于对角线,绿谷每次都虔诚地往许愿箱里投下自己一整年存下的积蓄的一半——
——然后一开学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和他前后桌!!
绿谷出久觉得他许愿过的神都是真的恨他。
说起来绿谷自己很想捂脸,爆豪这个人天生一副上帝宠儿的顶级配置,学习学习第一,体育体育拔尖,连料理课上短短十几分钟内端出来的食物也是所有人当中最色香味俱全的,赞扬和胜利与生俱来,皮囊和天赋得天独厚,属于一出生就站在无数普通凡人一辈子都跑不到的罗马终点线上,高高在上地睥睨众生,身披统帅猩红披风头戴鎏金宝石皇冠的国王级别人物。
绿谷出久的黑历史中最令他含恨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真的崇拜过爆豪很长一段时间。
这种期待又烂漫的憧憬比少女怀春持续的时间还让漫长,彻彻底底地贯穿了绿谷整个青春期,在绿谷有偶像这个意识的时候,他就无比斩钉截铁地认定了厉害无比的小胜是绿谷一辈子的偶像。
这就和非主流时期大家追过的星一样,绿谷很想打死那个每天在本子上面写「爆豪语录」的自己。
但其实绿谷在高中的时候,都对爆豪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委屈和畏惧一起互相缠绕着,像一条冬眠的蛇一样安静地蜷缩在绿谷的心脏里,被爆豪轻视又冰冷的视线扫过的时候,有种被这条他畜养已久的红眼毒蛇狠狠咬了一口的麻痹感。
他不太明白这种好感的由来,这和那种由于对方强大优秀产生的仰望不一样,是一种跳脱出生物本能的感觉——
——隐秘而缱绻,好像这种心情并不从大脑产生,细微的,暗藏着,隐匿在任何一个不经意看见爆豪的时刻,像是潮湿墙角里雨后茂盛的新生苔藓,在一个能从窗台看到那个人在篮球场上跳跃着后仰流畅地投出一个三分球的时候,带着汗气又理所当然的帅气表情里被浇灌着蓬勃生长起来。
但是万幸的是,爆豪并没有给这种感觉继续生长的机会,他无孔不入的厌恶和排斥很快将这种脆弱又安静的朦脓感觉屠杀殆尽,并在毕业的时候,用一把不留后路的熊熊大火把这雨后苔藓一样的感觉烧了个干干净净。
绿谷觉得爆豪可能比那些自己许愿过的神更恨自己。
爆豪对自己的讨厌,就像天性的一部分,尊贵的王看不上路边畏畏缩缩的乞丐,雄狮不会把下水道里的老鼠当做可以入口的猎物,站在舞台中央的人不会觉得下面仰望自己的观众有多了不起。
绿谷出久不存在于爆豪胜己评判标准里的同类,但是却因为各种巧合被逼迫着一直照顾这个连跑步都是最后一名的废物。
绿谷已经记不清自己被爆豪多少次骂过“只会哭的废物”“没长眼睛的垃圾”“渣滓”“区区一个小石子”,后期这种情况越演越烈,爆豪甚至开始学会对他动手,看他的眼神里是与日俱增连灵魂都在燃烧的冰冷愤怒——
——但是绿谷又觉得,好像爆豪不是在恨他,是在透过他恨别的什么人。
绿谷真切地清空对这个人一切复杂情感的时候,是在毕业前夕,大家基本都以一副鬼哭狼嚎的解放姿态逃进了娱乐会所里,仗着全班都成功步入成年线点了满满一桌子酒水,巨大的玻璃杯子装着冒着汽和寒气的酒精饮品,背景乐是两个男生勾肩搭背对唱的布兰妮的《time》,气氛伴着男孩子随着音乐滑稽地扭动的腰肢一路不可抵挡地往着成年的sè_qíng气场里滑落过去,似乎连啤酒都被蒸腾出了暧昧的玫瑰色的酒精蒸汽,迷离地在五色霓虹彩灯的转动下氤氲过去。
绿谷不安又局促地缩在长长的沙发的转角,手上不知道被谁塞了一杯和他脑袋一样大小的巨型啤酒杯,他拿不太动,甚至需要用两只手才能捧起来,他偷偷地看对面那个和自己这个角落冷清完全不同的热闹场所,他的幼驯染被众星拱月地围在中心位置,不耐烦地展开了表情,在五彩斑斓又灯红酒绿的背景里,这个脱下校服的熟悉面孔施展出了几乎于平时百倍的杀伤力,爆豪随意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随意地靠在沙发上,里面露出了一个运动项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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