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东,你当真小瞧了我们当今的陛下。”她话音顿了下来,沉默片刻后才又说道,“长公主的回宫仅仅只是开始。”
魏长东面色一凝,冷声道,“原来,你是陛下身边的人,阿澈,若让你父王知道你可知他会怎样对你。”
“魏长东,保魏家还是保你自己你可要想清楚了。”
“不会的,父亲一直以来安分守己守在边疆并无异动,何况长公主平安回京,陛下没有任何理由责难我魏家。”
容澈面色更冷,声音依旧是惯常的平静语调,但却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长公主虽已平安,但安乐郡主的那条腿魏国公就不用还了吗?”
“阿澈,常宁王府你才应当多加小心。”魏长东不觉间口气冷硬了起来,“常宁王府表面上不干朝政,可暗地里却与魏家多有来往,这些年安乐郡主结党营私党羽颇丰,你以为陛下会继续听之任之下去?”
容澈冷声提醒道,“魏公子,这里是安乐郡主私宅,说话可不要没了分寸。”
魏长东面上一愣,即又咧开了一抹笑,十分爽朗,“阿澈,我已命黑羽队在这宅子外守卫,你且安心留在这里我自会给你个交代,近日劳累你要多休息,我先告辞。”
魏长东走后容澈盯着那盏没动过的冷茶,几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叹息,她迈着步子朝自己暂住的小院走去,刚拐下回廊就见远处容澄裹着雪白的貂绒大氅,踱着慢悠悠的步子缓缓朝着她走来,她苍白的脸上还绽着一抹笑,容澈停步不前凝视着她极慢地走近。
容澄刚一近前便开口打趣道,“阿澈对魏大公子也不是看上去的那般冷漠嘛,不过,明知道这是我府上还出言诋毁常宁王府,魏大公子也真是没把我安乐郡主放在眼里呢。”
“长东不过一时失言,还请堂姐不要怪罪。”
“怪不怪罪得看他今后的表现。”她话音一顿,又笑道,“从你逼死梁道全开始我便早该想到你是陛下身边的人,可惜,阿澈连我这个堂姐都瞒过了。”
“在堂姐这里真是一句话都不可多说了。”
“阿澈难道不是有意让我知道?”容澄转而道,“逼死梁道全便不惜以王叔私粮为代价,王叔对你就会有所怀疑边疆你是不能再回去了,梁道全死前留下的手书你呈给陛下了吗?”
容澈答道,“连夜呈于御前。”
容澄浅笑,“看样子你还留着。”她略微沉思,“那份手书可是指认王叔的罪证,你留着也好不要轻举妄动。”
“堂姐,深冬风寒你身体才刚刚好转,可别因为特意给我训话而加重的病情,回京之后怕是王叔要怪罪的。”她神色如常却又意有所指道,“这里不大自然什么都逃不出堂姐的眼睛,但偌大的常宁王府难免有堂姐耳目不及的地方,堂姐可要小心。”
容澄嘴角的笑意似敛非敛,魏长东那句常宁王府与魏家暗中往来,果然都被她俩听进了心里去,说者无意听者可都有颗七窍玲珑的心。
容澄的脸色越来越冷,直到容澈都感受到了阵阵寒意。常宁王在诸臣心中只是个逍遥王爷,安乐郡主也不过仗着陛下嫡系成了皇嗣的有力竞争者,可如今公主回朝常宁王府应当大势所去,淡出朝野,这才是常宁王府该有的结局,父王极力守护的家园绝不可被任何人毁坏。
“阿澈,程浩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何况如今有魏如海坐镇,依我所料程浩今夜会夜袭这里,你早做应对以免措手不及。”
容澈颔首,道,“来人,加派人手守卫安乐郡主所在东苑,通知李毅如果试剑山庄突围假意不敌放其下山,还有让外面的黑羽队全部隐藏暗处不得擅自行动。”
“是。”暗处一声洪亮的应诺,跟着是人影迅速闪动的声响。
容澄道,“青桐你随阿澈去前厅,我会在东苑静候佳音。”
“是,公子。”
一阵风过有淡淡的梅香在空气里,是从西苑里吹来的,沁人心脾,容澄厚重的大氅在微风中不为所动,只随着她轻缓的步伐左右摇曳。她青丝如瀑眉目如画,墨色双眸如深潭般死寂,她轻启双唇好似自言自语,清浅的话语被风吹散了出去。
“着叶惊雨即刻彻查王府,凡有贰心者就地斩杀。”
抬眼间望见天边一团浓云沉默的靠近,风吹的更加卖力,她走了好半天才终于踩上了房内松软的地毯,脚下无声更显静谧,房间内燃着的熏炉正腾腾地冒着热气,她走近伸出冻僵的双手搓揉着取暖,每至寒天稍一受冻便会高烧不止,这笔账是否真的该找魏国公算一算。
容澄合衣倒在卧榻上补眠,滴漏在不紧不慢中携着夜晚降临,人们像是知道今夜会有大事发生,早早的锁紧门窗熄灭烛光,偌大的城转眼间一片死寂。
而夜晚借此伪装成一个懂事的小孩,静静的猫在角落窥伺着城中每一处的动静,风比刚才又卖力了许多,如同被捏紧了喉咙一般在尖细的嘶吼,这样的夜诡异的令人紧张。突然间,一道异彩拖着尾巴点亮了夜空,跟着传来了炮响,这是试剑山庄突围的信号,杀戮如期而至。
空气中有一股强劲的内力汹涌而来,容澈与白青桐同时飞身联手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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