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行了礼,“皇姐也要早些休息,我先退下了。”
回到帐中大福正在细心擦拭她的铠甲,见她回来忙回身行礼,她游目四望不动神色,大福又上前问道,“主子可是要休息了?”
“小福呢?”
大福答道,“小福刚出去给主子打热水去了。”恰在此时,小福提了桶热水回到了帐中,与主子四目对望慌张低下了头,问道,“主子可是等着急了?”
容澈定睛望着他二人道,“不碍事,退下吧。”
二福将出了大帐,小福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大福几度欲言又止只是拿眼看他,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天不早了,赶紧再去打些水回来。”
“我这就去。”小福说完快步离开。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燥热又被燥热席卷,头顶炎炎烈日行军依旧辛苦,容泠的汗顺着双鬓源源不断的留下,甲胄里的中衣也早已汗s-hi她面露不耐。余光一瞥,身侧的容澈眉间淡漠不减,她久经训练自然能够安然自若不被炎热所扰。
容澈虽一早察觉到了容泠的难耐,但怕途中耽搁遂不曾多言,直到众将士走到了日中晌午,她才开口道,“皇姐,已是晌午日头正毒不宜再走。”
容泠如蒙大赦,道,“魏将军传令三军暂缓行军到林中休整。”
“是。”
容泠寻了处y-in凉地背靠大树闭目养神,容澈走近递上水囊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容泠眉梢轻挑带上笑意,问道,“你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
容澈眸光沉稳,说道,“行军作战不能有半点松懈。”
“澈儿,南疆是个什么模样。”
“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这是容澈记忆里的南疆,一望无际的原野,大雁一行南飞,辽阔壮美自眼前展开。
容泠感她所感举目似能望断天涯,不禁赞道,“好美。”
“若有机会皇姐可去南疆一见。”
容泠笑道,“一言为定。”
魏长东安排好三军驻扎事宜回来禀道,“将军,末将以为此时炎热不宜在行军,不若暂且在林中休整待到日落之后趁夜行军。”
容泠点了点头,“便听魏将军的。”
魏长东领命后又离开去吩咐安营扎寨,容泠又道,“你随军迁居南疆时我曾在你途经之地往往送过你,后来我才知道阿澄还哭着送了你一路。”
这几日容澈便在猜想容澄对泰山之乱的来由应也全部知晓,女皇善忌,又极重清誉,常宁王一贯不问朝政想来是怕女皇忌惮横生杀心,靖远王远守南疆想必也有这般考虑,可如今靖远王叛乱女皇势必要瓜连蔓引牵扯进常宁王府。
她眉峰乍起,问道,“如若陛下无故为难常宁王府,皇姐将会如何?”
“陛下无端端的为何要为难常宁王,何况常宁王十几年来不问朝政,与朝臣更是极少往来陛下怎会有此举?”她话音一顿,即又笑道,“你是怕靖远王叛乱会令陛下生疑牵连到常宁王府?澈儿,你多心了。”
容澈舒展眉峰只不紧不慢道,“只是想问皇姐会如何做罢了。”
容泠将她面色细细端详,未有异样于是答道,“如若常宁王确有其罪那我会依旨行事,如若是无缘无故受到牵连我也定会在陛下跟前为王叔一家求情。”
容澈深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算是长公主求情也难扭转乾坤,但还是早做准备的好,她道,“皇姐你命人时刻留意常宁王府动静我担心会有事发生。”
容泠听她言语恳切不似作假,便郑重道,“好,你放心。”她招来随从吩咐行事,而后又觉容澈对容澄着实关心,又觉心中酸涩故揶揄道,“阿澄当年倒是没白哭一路,让你心心念念记到了此时。”
容澈目光躲闪,略显无奈道,“若皇姐有事容澈也定当竭尽所能。”
“你呀。”容泠觉得她二人这般别扭相处,十分好笑,又道,“我也是拿你没办法,说什么你都不听可打又打不过你,早晚有一天要被你气死的。”
“皇姐不要乱说。”
魏长东吩咐完所有事宜又走了回来,守在容泠的另一旁,他一回来姐妹俩不知为何都不在言语,一个继续闭目养神一个捏着水囊遥望远望。小福牵着容澈喂好的马回来,大福紧随其后与他寸步不离,一个下午就这般状似悠闲的过去。
一连两日两万禁军昼伏夜出,寂静的夜里总是回荡着整齐沉闷的脚步声,又到天明行军中止安营扎寨,容澈从主帐返回自己的大帐未发现大福身影,以为大福又随小福去了哪里,这几日大福与小福总是形影不离。
正待落座便听见帐外小福道,“主子饭食备妥了可要现在用?”
“拿进来吧。”
小福捧着食盒低头走进神色被刻意掩藏,容澈不疑有他随手拿起昨日看到一半的兵书继续研读,小福在桌边缓慢的摆好碗箸动作细碎,容澈眉峰拧起目光未移正欲开口询问,只见一道光影从侧面冷不提防的朝她刺来。
小福正手持一柄短匕擦着她耳边的发划过,幸好她身手敏捷躲闪及时这一刺只断了几根碎发,小福见一击未中迅速撤回匕首朝她倒刺。
容澈眸光一暗衣袖轻扬一道强劲的内力甩了出去,正好打在小福胸口,小福顿时身子朝后飞去砸断了支撑大帐的木撑,一口鲜血跟着就喷洒出来。大帐虽有损伤但勉强可以支撑,容澈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垂眸俯视躺在地上的小福,冷声问道,“那晚也是你?”
小福欲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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