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先生坐进马车将药箱一扔称赞起自己的急中生智,他入城当晚便与容澄见过,只是这西周来使的身份不知何时才能脱掉。他道,“你们凉了萧晗晴好些日子,他虽然表现的温和但处处可见急躁到底还是稚嫩。”
“不说他,你记不记得曾在萧克诚那座阁楼与我说过,你有一种药服用后可使人迷失心智受人摆布?”
海先生瞧着她的问道,“你要来做什么?”
“不要多问,给我便是。”
海先生从药箱里将药瓶取出交给了她,嘱咐道,“不可多用,一点便可。”见她点头知晓又道,“如若是危险的事情我替你去做。”
容澄报以微笑,道,“放心,并无危险。”
回到容府,海先生另有一处院子住下,白青桐自无香院步入无花院,见容澄在树下望天遂上前与她并肩而立,半晌无言。
“阿澄。”白青桐唤道,“你在担心什么?”
“青桐。”容澄笑道,“一直以来我担心许多事情,父亲的安危、阿澈的安危还有你的安危,可从未有人知道我担心过这些,这已经是你第三次问我在担心什么,以往我以为我将担忧掩藏的很好,原来并非如此。”
“不是王爷与清平郡主看不出阿澄的忧思,而是我与他们不同,似乎除了阿澄我再无其他事情需要多加留心。”
容澄星眸里荡漾着笑意,“青桐说得对,我与阿澈皆被俗世所扰。”她侧首望向她,又道,“你不用为我担心过几日便没事了。”
白青桐回望,露出一抹轻柔浅笑,容澄只觉眼前是雪后初霁、斜阳千里,暖人心脾。她想她之所以会将白青桐强留身边,或许不仅仅是这一张倾城之色,更多的是白青桐那颗不染纤尘的心,若走进便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容泠一过东江眼前便是另一番景象,战火摧残之处一片焦土,叛军所行之处不顾百姓安危常以无辜百姓为r_ou_盾阻挡追击,那翻景象极其残忍。她这一路目睹虽未亲自经历此前战火,却也深有感触,原是迫切见到容澈的心逐渐被痛惜取而代之。
一直到了济州容泠才见到了容澈,一路以来的惊心动魄使她少了几分急切冷静了下来。容澈没想到是她亲自带来兵符,忙跪地恭迎,容泠双手将她从地上扶起,仔仔细细的将她看过一遍才将手放了下来。
“清平。”容泠走至上位缓缓吐出她的名字,容泠跪地行礼,“本宫所来的一路残垣断壁无数,甚有几城破败不堪已不能再居住这才深知你的辛苦,故将江南几大营的兵符赐予你,本宫命你务必斩杀逆首以慰因战火而无辜枉死的黎民百姓。”
容澈双手接过兵符,声音有力,道,“臣领命。”她起身后又道,“殿下一路长途跋涉必然乏累,不如先去帐中休息。”
容泠那双灵动的眼睛定格在了容澈的脸上,不过几月未见容澈眸光里的沉稳虽不减分毫,但神色却憔悴许多,她点头道,“也好。”便随她去刚准备好的帐中休息。
济州的夜很是安静,叛军的残余已被剿灭干净余下主力早已退出济州,容泠幽幽转醒听见帐外兵甲剑戟之声才想起身在何处,帐内一片昏暗有火光透过帐帘的缝隙在地上留下一条笔直的光影,她起身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三两颗稀疏的星子在头顶奋力着照亮大地,夜风吹来了战火过后的苍凉,她踩着月光不知身往何处只是静静的走着,渐渐地便走到了一处山丘,她望向原本是千里的沃野却成疮痍的大地,头一次感受到了“贵为储君”这四个字的重量,如山般压在了她的心头。
“皇姐。”容澈自低处走了上来,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夜凉,保重身子。”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片焦土,淡淡道,“战争就是这样。”
“东江之南物产富饶、百姓勤恳,他们呈上来的折子常是这样写,若不是亲眼目睹目下惨状,竟也就信了这八个字。”她又道,“或许这里曾经真是那般,只是现如今不再是了。”
容澈道,“皇姐忧心百姓乃社稷之福。”
“连你也要跟我讲究这些君君臣臣的说话之道了。”容泠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有一丝苦笑,“我最不愿你与我这般生分。”
容澈看着她的神情终是心软的松了口,“皇姐,我虽然身在千里之外也知京城近况,大夏的将来是皇姐的,这里的一切都将是皇姐的责任。”
“我知道。”容泠又是一笑,“不来不知责任之重,不来不知用情至深。”
容澈自然听得懂她话外之意,只是有些话她一贯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她只道,“我们姐妹三人之中,唯有堂姐心地最为善良,也最心系百姓。若她目睹此番景象心中定想着该如何轻徭薄赋,休养生息。而我历经诸多战事早已将这一切看轻。”
她一顿,那双淡漠的眸子移向了容泠,道,“下午得知皇姐不顾皇城安危跑来这里心下有些恼意,不过见皇姐趁夜孤身在此那些气恼便一并散了,将来的皇姐是我大夏的国君,能够亲眼看一看我大夏山河,壮丽也好苍凉也罢总归是好的。”她将容泠的手托起,“往后大夏将会如何,全在皇姐的这双手里。”
容泠反手握住容澈冰冷的手指,“澈儿,我原先是想让你随我一道回去,可我知道我不该任x_i,ng妄为。”如今局势最不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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