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季子禾他们就出门了。如今已经到了年底,天上飘着小雪花,寒风凛冽,可人的精神头却是十分的高涨。
一年的辛劳马上就要结束了,再坚持些日子,就该过年了。今年北边的战乱也差不多平息了,又是个丰年,明年听说皇上还要下令减免赋税,与民休养生息。老百姓一年到头也就盼着地里那点东西,能不高兴嘛!至于城里的商户们,那就更开心了,谁过年不该买买买,老百姓有钱了就买的更多了,他们不笑难道还要哭吗?
季子禾他们走到大街上,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欣欣向荣之景,不知不觉也被感染了不少,心情愉悦了起来。
突然,他看到了一群奇怪的人。明明是大冷天,他们仍旧穿着破衣烂衫,有些还衣不蔽体,拥挤的站在街边。有些人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路人,有些人眼神空洞,对周围的事务没有半点反应。
季子禾不禁放慢了脚步,丁再昌疑惑,“恭谨兄这是怎么了?”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季子禾干脆停了下来,问向消息最灵通的丁再昌。
“那些啊,不是待卖的奴隶吗?”丁再昌说道。
“为何会有这么多?”季子禾皱了皱眉头,他以前没有接触过卖人,虽然他家的黄九郎是爷爷买回来的,可季子禾确实未曾亲眼见过贩卖人口的场景。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把人当作商品来售卖,以前虽然听说过,但季子禾不曾亲眼见过也就没当成一回事。毕竟卖人买人在周围人眼中都是常态,受其他人的观念影响,季子禾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如今真的见到了,他瞬间就改变了想法。
明明都是同样有血有肉的人,而有的成了卖主,有的却成了货物呢?那其中,有老人,有年轻人,有孩童,甚至还有襁褓里的婴儿,莫非有人生来便低人一等吗?那婴孩知道什么,又做过什么呢,却在他出生不久便被人决定了未来的命运,这又是凭什么呢?
“都是北边来的,这几年北边打仗,战败的士兵很多被充为了奴隶。还有一些老百姓,因为战乱,被迫离家成为流民,最后也到了人贩子手上。”丁再昌也有些唏嘘道。
“那官府就不管管吗?”
“管?管不了的。若是太平盛世,这些人贩子肯定不会如此猖狂,可现在可不是什么太平的时候。人数太多了,而且又在打仗,哪来的人力财力去管。别看我家捐了那么多钱,对于前线来说,还是九牛一毛。就单单让那数十万士兵吃一顿饱饭,你可知要花多少钱?何况还有兵刃,甲胄……各种花费,国家也是有心无力啊。可这仗却必须要打,打不赢的话,那倒霉的可就不止是这些人了,整个大楚的百姓都要沦为别人鞭下的奴隶。”丁再昌叹了口气。
“这怨不得官府,也怨不得人贩子,要怪就只能怪这个世道不好。你看那些流民,若不是人贩子给了他们一口吃的,他们早就饿死了。可如今,他们还活着。那怕是被人买走,以后都要从良民变成奴仆,可至少还有条活路啊?”
季子禾看着那些人,微微愣神,这样真的对吗?
有卖家就有买家,有人上前问价,人贩子脸上挤着笑容,伸出大手去抓奴隶堆里的少女的胳膊。女孩的母亲死死抱住女孩,人贩子变了脸,凶神恶煞,举起了鞭子,狠狠地打在了她们的身上。那面容犹如恶鬼般凶狠,旁的奴隶冷眼旁观,报团取暖。只有那女孩儿的母亲,舍不得丢手,然而,她也同样没有勇气去反抗人贩子,只是默默的承受。
女孩哭的很惨,母亲也哭的很惨,但季子禾看的出来,其实她们自己也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只等人贩子加大力道将人抢去,亦或是自己因为疼痛而松手,便从此天各一方。再怎么痛恨,她们最多也就是心里抱怨几句,多痛骂几句人贩子,感慨一下自己悲惨的命运,然而心里,早已接受了安排。她们不能反抗,也没有办法去反抗。
“恭谨兄,你若是不忍心,我们去将那女孩儿买下来如何?”丁再昌说道。
季子禾握紧了拳头,“我,我救不了她。”
“什么?”
“纵使我买了她又如何,那里还有那么多人。纵使我将他们所有人买下又如何,可我买不下所有因为战乱为奴之人。纵使我将所有战乱为奴之人全都买下了又如何,那这些人贩子就不会存在了吗?不,他们一直都在,只是今天他们卖的是那北方的流民,等他们卖完了流民,可他们还是不会停止,到时候,他们就卖的是良民,会把原本无忧无虑的孩童拐走,会把待嫁的女子掳走,会破坏无数人的家庭,改变无数人的命运,让无数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从来都不是救世主,什么给一条活路,那不过是一张罪恶的遮羞布而已。”
“这……”丁再昌有些惊讶,没想到季子禾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集市上,一些看似普通老百姓的人,也偷偷打量起了季子禾,神情各异。
“人贩子这种行当,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才对。我不会再买任何一个奴隶,那救不了人,只会助长人贩子的气焰,让他们再去伤害更多的人。我没什么本事,只会读书,那我就努力去考科举,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总有改变很多人命运的权力,即使权力很小,那也要去还世道一个清明。”
“说的好!”有人拍手称赞道。
季子禾闻声而视,原来是一少年。这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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