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山南道内,姜行伍等人,和谢星河的兵马隔江相望,面对着谢星河强悍的船队,姜行伍这边就显得不够看了。
祁钟钰眯起眼睛注视着远方,许是这几年她一直在努力练功,连视力也远超常人水平。
所以隔着老远,她都能看见位于人山人海之中,害死谭浩然的罪魁祸首,同时也是地方将领谢星河。
她眼神冰冷勾唇浅笑,身上溢出的浓郁煞气,让在场的众人都头皮发麻。
根本没有人敢靠近她,也就姜行伍在听了手下的汇报后,走到祁钟钰身边,道:“成败在此一举
了,七弟,你如今有何感想?”
祁钟钰声音之中带着笑意和振奋,说:“当然是期待。”
她看向姜行伍,说:“多亏五哥用兵如神,我们才能扭转战局,如今已经跟新日教平分秋色,只要在这一仗诛杀谢星河,新日教就再也翻不出浪花来。”
吕彦卿叹息道:“哪有那么简单,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听说狼狄国最近已经在筹备粮草,我估计这个敌人,不打算作壁上观,而是要加入如今混乱的局势之中,我们不能让其奸计得逞,不然天下还将生灵涂炭数年之久。”
姜行伍闻言眼皮都没颤动一下,对祁钟钰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祁钟钰闻言一怔,这句话,谭浩然当年也跟她说过,她不由看向姜行伍,对方经过一年多的征伐,身上的戾气一点也不比她少。
可姜行伍比自己会做人,自己得到的只有惧怕,而姜行伍却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和崇拜。
她当初,果然没有选错人!
她笑着道:“五哥,我相信你的本事,谢星河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把他的项上人头摘下来送给你!”
姜行伍笑眯眯的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吕彦卿:……
他心里不免佩服起这二人来,这份成竹在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就连他也不免提心吊胆,但是他们已经开始畅想胜利之后的景象了。
该说自大,还是自信呢?
他望着晴朗无云的天空,喃喃自语道:只欠东风啊……
燕京内的陆冬芙,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急促的喘着气,不记得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心里很难受,眼泪也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她呆坐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起身换上了衣服,去敲响了罗振海和陆三丫所住院落的大门。
罗振海睡梦之中被她吵醒,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却看清了对方眼角的泪痕,忙问:“二姐,怎么了?”
陆冬芙摇摇头,慌乱无措的道:“我不知道,我……相公她,有没有消息传来?”
罗振海认真的道:“没有,都是我之前已经跟众人汇报过的消息,说是二姐夫正跟姜主公和吕军师一起,筹谋对付谢星河的大计。”
他顿了顿,迟疑着问道:“二姐是不是做噩梦了?其实梦境跟现实都是相反的,二姐夫武功高强,身边还有诸多将领,绝对不会有事。”
陆冬芙咬着嘴唇,贝齿将嘴唇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她感觉到疼痛才松开,喃喃道:“是这样吗?”
姜行伍点点头,承诺说:“一旦有二姐夫的消息传来,我会立刻告知二姐的。”
陆冬芙失魂落魄的应了一声,强笑着说了声不好意思打扰了,就转身回去了卧房。
可她再也睡不着了,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乱跳,之后一连数日都是如此,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什么怪病了,可找了大夫查看,大夫却说她只是忧思过重,放宽心也就没事了。
可她做不到,她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一天夜里,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夜色深沉,陆冬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便准备起身点燃蜡烛,再找出刺绣的工具绣一张帕子,给祁钟钰祈福。
可当她拿着衣服正往身上穿的时候,就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快速接近,这声音在大雨之中并不明显,可陆冬芙已经睡醒,就听的一清二楚。
她因为当年在薛员外府的经历,所以并不喜欢使唤下人,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她平日里也不害怕,
可今日……
她紧张的顾不上穿衣,搬起凳子踮着脚尖走到门边,还未等她打开房门查看,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了。
一个瘦高的人影浑身水汽,神情狰狞的站在门外。
陆冬芙吓的尖叫一声,挥舞着凳子就要往那人身上砸去,那人却突然道:“娘子,是我。”
凳子立刻停顿在半空中,她慌乱的将其扔到一边,走上前问:“相公,是你吗?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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