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忽然觉得,父亲长得真好看。”在内心中二病附体的安泽一微笑着,他现在处于眼大脸软最萌小正太的年龄,再加上一双澄澈的桃花眼,不管是什么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会让人感觉到一股十足十的真诚味道。
“你这孩子。”李隆基哑然失笑:“我哪里有我们的‘大明宫牡丹’美貌?”
安泽一不说话了,嘴巴一噘,足以挂上五盏油灯。
“大明宫牡丹”,也是“大明宫一枝花”,这其实是一个戏称。因为过年的时候,人人都会穿得喜庆些,当时的安泽一穿着大红色斗篷,李隆基又怕他冷到给他戴了白狐毛的帽子,直遮到眉,整个人就露在外面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端的是桃花明眸唇如樱,面莹如雪发似檀。
安泽一自己觉得当时的自己跟个红包似的,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个小小的小女娃,就这么被当成小萝莉给逗着玩,结果在知道他其实是新晋的晋王七殿下李玺之后,也不知道谁喝多了说他长大之后一定是美如牡丹的大明宫一枝花,简称大明宫牡丹。
去他大爷的牡丹!
“父亲!”安泽一满脸通红,他就算是一个纯gay,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哪一天去泰国变性当女人。而且,他特别讨厌别人把他误认为女孩子!
为了不再继续这个自己不喜欢的话题,安泽一迅速转移:“父亲,我们这一次出行,是为了见什么人吗?”
李隆基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摸摸安泽一的头:“你外祖父近日身体不适,我们去看看他。”
外祖父???
安泽一愣了一下,迅速回过神。
李隆基说的外祖父自然不是安泽一条件反射想起来的乔外祖父,而是他这辈子的母亲王皇后的父亲,王仁皎。
说到这个外祖父王仁皎,安泽一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清醒又冷静的人,在《赠太尉益州大都督王公神道碑奉敕撰》中这样描述:每同尘於众流,常语所亲曰:“明明天子,择贤共理,琐琐姻娅,则无膴仕。不识不知,乐我而已”。大意为天子就该择善共理,对于庸碌的亲戚就不要再给恩宠了。
说得出这样的话的人,很清醒很明白,安泽一也懂。帝王的恩宠如同一张钞票,那些坑爹的亲戚只会花花花不知往里存,当钞票花完之日,便是横尸菜市场之时。比如,杨贵妃那一杆子猪队友的坑人亲戚。
而对于那些有能力有头脑的亲戚呢,比起挥霍帝王的恩仇,不如说是努力刷爆帝王的好感度。比如,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安泽一。自己吹了自己一波的安泽一回想起李隆基对王仁皎的态度,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历史上,并没有生下自己的母后王皇后在被武惠妃诋毁,在玄宗起了废皇后之心时,哭着问玄宗难道不挂念当年阿忠(王皇后父亲王仁皎的小名)拿衣服换一斗面粉,给他做生日汤饼之事。玄宗听了也为之感伤动容,遂暂时放下废后的打算。
对于这个故事,安泽一报以怀疑的态度,但是这对翁婿感情好,却是肯定的。
这样想着,安泽一忍不住开口询问外祖父为何而生病。
如果是普通的生病,那叫的不该是自己,而应该是御医。
李隆基没有丝毫犹豫,提了一个名字。
孙昕。
安泽一恍然大悟。
这两天发生了一件事,尚衣奉御长,王昕,他与御史大夫李杰有私愤,所以王昕带着二十多人马去殴打御史大夫李杰,这一点,甚至是在《资治通鉴》上都有所记载。
【玄宗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上之中开元四年:皇后妹夫尚衣奉御长孙昕以细故与御史大夫李杰不协。春,正月,昕与其妹夫杨仙玉于里巷伺杰而殴之。杰上表自诉曰:“发肤见毁,虽则育心,冠冕被陵,诚为辱国。”】
总之,就是这个他便宜小姨夫,皇帝父亲的连襟,自己本着不作死就不会死的作死精神,为了一丁点的私怨把另一个叫做李杰的御史大夫给打了。
结果呢,就是被咔嚓了。
在这整个过程当中,他的外祖父偏袒这个女婿,导致最后李杰诉状于皇上。然后,【上大怒,命于朝堂杖杀,以谢百僚。】
这个时候,就是孙昕被杀,外祖父生病的时候吧。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也正是因为孙昕胆大妄为到竟然顶风作案,李隆基开元执政开始忌讳外家。
安泽一抿起了嘴。
他不知道历史上这个时候的外祖父有没有因为女婿孙昕的死亡而生病,但是在他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算什么?不满圣上的命令吗?
你为什么会不满圣上的命令,难不成,是依仗着自己的外孙成为了晋王吗?
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了历史多出来不存在的晋王之后,安泽一一直都有一种如履薄冰的危机感,而这种危机感,让他控制不住的对于李隆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甚至是每一个神情,都会反反复复的在心里面揣摩思索。
他为什么这么说?他是不是怀疑什么?
怀疑自己与王家结党营私吗?还是怀疑王家想害死圣上扶自己这个王家外孙上位登基吗?
想想孙昕的所作所为,谁给他的胆量如此猖狂?
再想想自己亲舅舅王守一,那是《新唐书》和《旧唐书》都公认的贪财、贪鄙之辈,谁给他的勇气如此任性?
梁静茹吗?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在李隆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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