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是在黑暗中行走的独狼,当久了,总会有些这样那样的症状。
裴戎的症状是不喜欢暴露自己。
对于这些留言很苦恼,觉得这些它们泄露了他太多的信息,但是又不能把顾客杀掉。
他想了想,点开暗网客服,写下了希望贵公司认真考虑给与杀手审核评论权力的留言。
裴戎同谈玄谈妥洗钱事宜,起身要走。
谈玄拉住他,邀请道:“看报纸说,‘慈航军事学院’少校商崔嵬将在今日抵达京畿。”
“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几年未见,约他出来,一起聚一聚?”
“有事,不急在今天。”裴戎摇了摇头,俯身拿起身旁的一大捧玫瑰,起身要走。
“送你女朋友的?”谈玄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嗯。”裴戎拉起围巾,在本就带着口罩的脸上又裹了一层,这回真的严严实实,像个刚被金字塔里发掘出的木乃伊。
谈玄端起红茶,悠悠地喝了一口:“本来觉得我们几个里,就你像个性冷淡,或许会单身一辈子。没想到不声不响就脱了团,什么时候把嫂子带出来给哥几个见见?”
裴戎足步顿了一下,蒙口罩下的嘴唇翘起,发出一声瓮声瓮气的轻笑。
“有机会的。”
裴戎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区里,档次不高,京畿六环,在普遍房价五万一平米的京城。这个一平米只有三万六千的地段,简直就是个郊区。
上电梯时,遇见隔壁出门买菜的大妈,客气地寒暄了几句。
他在这里住了三年,大妈对他的打扮也已经见怪不怪,只唠叨着“你这见不得光的病啊,别老拖着不治。咱们第一人民医院,皮肤科是在全球排都上号的。如果你嫌不好挂号,排队人多。婶儿有个侄儿就在第一人民医院工作,婶儿让他带你走个后门……”
裴戎几番感谢以后,终于拒绝掉了大妈的热情。
走到家门口,站住。
想着要不要敲门,等人开门的时候,直接搂住他将花束塞进他手里。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自己掏出钥匙,开了门。
摘下帽子、口罩,解开围巾、外套,光脚走过玄关冰凉的地板、
路过餐厅时,看见桌上已摆好丰盛的晚餐。都是些家常菜,但做得古香古色,冒着腾腾热气,下厨之人时间掐得精准。
踏上柔软雪白的地毯,客厅里没见人,只有电视沙沙地响着,播报“国家元帅江轻雪在第二十一届国务会议上,发表的‘扫黑除恶’方针。”
裴戎直接向阳台走去,果然瞧见李红尘在那里。
他坐在放倒的沙滩椅上,穿着一身中原人只有隆重节日才会拿出来的广袖华衣,肩披自己送给他的黑色轻裘。
那是他去高加索出任务时,猎了几头毛色纯黑的野狼,交给伦敦制衣师制成的。
他没有穿下氅,屈着一条腿,那缎子般的大腿从岔开的下摆探出,欺霜赛雪。
裴戎忽然想起自己个人界面下,有人评价他的有一双长腿。
若是那人见到自家爱人的腿,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腿外有腿。
李红尘回头看向裴戎,长发散在肩头,被风吹得碎乱。
为了方便做事,进入现代后,中原大部分人都把头发剪短,很少有男人再留这种及腰长发。
要么是明星、模特那种靠脸吃饭的,要么就是上流社会的富贵闲人。
李红尘咬着烟,他的唇丰而柔软,却叼着什么都像是含着一片花瓣。
裴戎喜欢看他抽烟的样子,朦胧白雾中,面庞会变得模糊而柔和,那双宛如深海的眼睛也能瞧出别样的温柔。
裴戎扬了扬手中的玫瑰。
李红尘淡淡一笑,向他招手。
裴戎来到沙滩椅边,李红尘握住他的手腕,从玫瑰吻到他的指尖。揽过腰背,将人拽倒在沙滩椅上,困与身下与臂间。
身体覆了上去,没了缝隙地贴着,玫瑰夹在胸膛间,碾磨成碎片。
李红尘脾性中没有克制,他的吻很狂。碾揉辗转的唇舌分不出你我,裴戎觉得对方柔软湿热的舌头在勾引他,又在侵略他。尼古丁的涩味麻痹了他,令这个冷峻果决的杀手在男人唇齿下,只有狼狈喘息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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