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钱万千煮好了新茶,很是熟练地开始分茶,李陌一端着眼,也看着木冗摆弄那个神朻。
木冗可比司吏大人灵智太多了,他已经将神朻扭成了多面棱球,而后又敲着脑袋思索了一番,又是一阵扭动摁推,棱球又变成了刺猬一般参差的花球。
这一十六神朻虽是木头所制,但变化多端,却又不触及核心的火神涎瓶,就如同陀螺仪一般,外头咋个变化,核心却始终保持原样,实在是妙不可说。
木冗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他的表情也从最开始的兴奋激动,变得越来越凝重,随着不断的尝试,他发现这一十六神朻越来越多的玄奥之处。
虽然神朻里头藏有秘密,但李陌一也知道,如今能依靠的只有木冗,因为他亲眼看着木冗试图解开这个木头方块,如今已经变了七八种形状,却没有一种能够打开,难不成真如其名,这小小的木头块,竟然拥有一十六种变化形态?
这般说来,钱万千和木冗先前所说的七十二地朻和八十一天朻,岂不是起来,朝李陌一说:“那就跟我来吧。”
李陌一跟着蒋大人来到后堂左侧的一个小幕厅,待得蒋大人坐下,这才朝他问说。
“斗胆问大人一句,司吏大人今日可曾来过府长官邸?”
李陌一问得直截了当,蒋大人也回答得十分直接:“确实来过,想必你也知道了,往后他这个司吏大人是做不成了………”
蒋大人扫了一眼,李陌一并没有太多惊讶,他就继续说:“司吏这人虽然人如其名,平庸无才,但却也手快脚勤,只是本县繁务堪重,公差房更是重中之重,可不是勤快就能够胜任的………”
李陌一心里也清楚,蒋大人主动谈起公差房的形势,应该是知道李陌一想要某个权势,否则也不必这么废话了。
不过蒋大人话锋一转说:“不过………李陌一你到底不是读书人,却是小看了吏卒一道,人皆以为吏卒低贱,却不知道许多吏卒都是贡生出身,他们虽然考不中举人进士,但却是实实在在有才的,别的不去说,咱们陪堂就是十年前初的老贡生了………”
蒋大人是越扯越远,但李陌一心里却是越来越清楚,蒋大人无非是在暗自敲侧,暗示李陌一,他想要得到司吏大人这个位置是不太可能的。
李陌一也向钱万千了解过,司吏大人虽然不是官,但在府长官邸里头权柄也十分之大,府长是西瓜芝麻一把抓,吏卒和侍卫没实权,陪堂大人是总管,而六房司吏大人才是真正干实事的骨干中坚力量。
多少人为了司吏大人的位置,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财力,看看司吏大人的家底,也就有个很直观的了解了。
李陌一也不是说一定要做临县这个司吏大人,现在这临县之上,他只是需要一个正当的名分,能够让他名正言顺去查案,至于权柄大小,他是无所谓的,毕竟,他先前已经有了安丘镇上一个专查大案的侍卫之名,外加上七剑城中一个专派救灾吏员大人的职位,虽然这些职位权力不大,但也算是是位多好顺路,位多身子轻。
当然了,权柄越大,能调动的资源越多,对破案自然是越有帮助,不过凡事也不能强求。
“大人所说,小民都明白,只是大人该知道,在下有志于查清张氏一案,虽无功名,但说到追索侦迫案件,小民自认还有几分能力,小民只想查清此案,其他事情倒是没太看重的。”
李陌一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的到来不会威胁和动摇其他人在府长官邸的地位,他只想好好的查清张氏一案。
但听者自有心,你没有这个意图,并不意味着他人恰好也这般认为的。
李陌一也不想解释太多,见得蒋大人迟疑,就将木冗的茶盒取了出来,朝蒋大人说。
“大人,这是木老中书托我转赠给你的礼物。”
蒋大人早看到李陌一带着一口盒子,本以为是李陌一买差照例用的金银,没想到竟然是木冗的礼物,不由双眼一亮。
神团凤饼自打前朝以来,一直都是御廷贡品,直到现今当世仍旧如是,只当世帝上觉着劳民伤财,就罢造神团,只需采杏芽进献入宫即可。
李陌一对这东西也不感兴趣,所以当木冗要送这半块杏饼之时,他心里还在抱怨,认为木冗太过小气。
不过他心里也想着,虽然礼物不趁手,但重要的不是送礼,而是木冗的这份意思,就算蒋大人看不上杏饼,也该重视木冗送礼背后的意义。
然而蒋大人可是个明白此中道道的人,当他看到这杏饼之后,就再也坐不住,赶忙起身来,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杏饼,观其形色,闻其气味,闭目陶醉,欣喜如狂。
“这………这真是木冗老大人送给我的?”蒋大人仿佛生活在梦里一般,面上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木冗非但送他东西,而且一出手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殊不知道在他眼中的珍品,却是木冗每次接待钱万千和李陌一都必上的寻常东西罢了。
李陌一见得蒋大人这般反应,自然知道这杏饼只怕不是什么寻常货色,当即朝蒋大人说:“木老爷子听小民说大人是爱这东西的,就让我拿了些过来………”
蒋大人早知道李陌一与木冗有些交情,没想到交情却这么深,如果说上次乘着木府的轿子过来,只是个例外,那么今日的赠礼,就足以证明李陌一与木冗却是有交情,而且交情匪浅。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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