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川路———老宅前。
…………
李元丰折断繁茂的枝叶,开出一条小路,走到外面。
宋大白则牵着朴田老人的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走了出来,手臂上到处都是树枝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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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雾散掉了。”
外面是晴空万里,李元丰用手遮着余晖的光,看了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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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酉时初。
来到这个老宅,才过去一个多时辰,但感觉在黑暗的地窖里已经走了三个多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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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大白。”
顺着李元丰手指的方向,宋大白看见一个两丈多高的屋子。
当大雾散去,晴空万里下,宋大白觉得那座以广袤枞林为背景的屋子和自己最初看到时的印象不太一样。
…………
房的墙壁是暗灰色,但看得出来,当初那可是雪白的。还有几扇嵌着窗纸,窗框是白色的,那里是大房间吗?
在余晖的照耀下,陡急的房顶看上去白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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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有点别扭。”
宋大白终于注意到了。
“在那本手记中———整个房子的颜色可是全黑色的。”
“你总算注意到差异了。真拿你没办法。”李元丰耸耸肩,“在手记中,当朴田老人第一天带年轻人们回来的时候,不是说‘房子的颜色是黑的’嘛。其他地方,还有这样的记载语句。”
“………那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在庭院里散步的朴田看见站在边的安正时,大吃一惊。‘一瞬间,我感到那个人仿佛漂浮在空中’,在后来的文字记载中,我们弄清楚了———当时,安正穿着黑衣。也就是说他穿着黑衣站在黑色的墙壁前,所以让人觉得他的脸是漂浮在空中的。”
…………
“原来是这样。”宋大白点着头,看着朴田老人。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余晖照下的白晃晃的房子。
…………
“另外,大白。”李元丰说着,“你还记得房子里面的装潢是什么颜色吗?”
“内部的装潢?是………”
“黑色的墙壁,窗框也是黑色的。二楼大木桶的颜色也是黑的。地面上是隐黑的石砖,其中还点缀着一些纯黑色石砖。那本手记中是这样记载的。现在你亲眼看到的,又是什么一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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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是象牙色。对了,刚才我们在楼上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门是灰白色的。”
“手记中所提到的大多数物件都是黑色,而我刚才在里面所见的却大多是灰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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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元丰,那本手记中的记载都是胡编乱造的喽?”
李元丰很坚决地摇摇头:“不。那本手记中的记载正像笔者在开头所说的那样———‘没有夹杂任何虚假记载’。我相信这一点。”
…………
“那,到底………”
“还不明白吗?”李元丰又伸出手,指着房子,“看那个!!右边,屋顶最高处。”
“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就是那个风向狗………对了,颜色好像有点出入。不是黑色,是淡淡的灰色。以前大概是雪白的象牙色。”
…………
“你再仔细看看。”
李元丰指着从屋顶上伸出来,马口布制成的那个风向标,“那个真的是风向狗吗?”
“是呀。等一下………”宋大白又仔细凝视起来。被李元丰一说,他也觉得那的确不像个狗。
那个物件的形态不像狗。
如果说它是“狗”的话,背上的毛过于多了,两只耳朵平行而立,尾巴下垂着………
…………
“难不成是狼?”
“对。”李元丰表情肃然地点点头,“那不是‘狗’,而是‘狼’。白色的‘狼’。”
…………
“但,那………”
“大白,那是白狼王,是白狼王。这不是‘书里’的房子,而是‘怪异’的房子。”
“白狼王?”
“………”
…………
“这个房子不是‘狗肉坊’。如果生要取名的话,可以参照那个狼王风向标,叫作‘狼王馆’。
真正的‘狗肉坊’在其他地方———在书里。”
…………
宋大白还在那里歪着头,苦思冥想。
李元丰则回过头,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朴田。
“是这样的吧?朴田先生。”
…………
老人仿佛将所有的体重都加在右手的拐杖上,走了过来,无力的垂下脸。
李元丰继续说着,“看见刚才的那幅画,你应该记起来不少过往了吧?现在你应该知道自己是谁人了吧?朴田先生———不,李语大士。”
…………
朴田和李语是同一个人。
…………
宋大白是昨天晚上知道这个真相的,就是李元丰将他叫到自己房间的时候。
…………
昨夜。
…………
当宋大白看到劫达大士的孙女———劫世寄来的那封信———就是30年前,李语大士寄给劫达大士的邀请信,诧惊不小。
那上面的笔迹和朴田手记上的笔迹太相像了。
信和手记上的文字为一人所写。
只要对比一下,即使没有能人的鉴别,结果也是一目了然的。
…………
…………
“当雷木亡去之后,朴田老人为什么会那么乖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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