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崎费了这么多口水才勉强说服了费策贤,当然不甘心被颜楚杰说得一文不值,当下便又追问道:“那要是跟地方上发生冲突怎么办?”
颜楚杰沉声道:“如果阻碍我们行动,那就公事公办。不过福广这边应该问题不大,毕竟沿海各个州府跟我们打交道都有多年了,再大的事情都有得商量。倒是江浙那边……估计会出现一些麻烦吧!”
两广地区是距离海汉最近的大明领土,但凡沿海州府,地方高官必然都与海汉有着或多或少的利益纠葛,只要打好招呼,海汉军要在这些地方行动并不会存在太大的障碍。而福建是许心素的领地,他也已经被牵扯到这一系列枪案之中,肯定会配合海汉在地方上展开调查行动。
而江浙两地的情况就较为复杂了,越往北海汉的影响力就越弱,过了杭州湾之后更是大打折扣。平常做生意倒也罢了,海汉要是动兵,那的确有可能会在地方上造成恐慌,甚至由此引发地方驻军的对抗。
1638年二月,随着一系列命令从位于三亚的海汉国防部发出,关于走私军火系列案件的调查工作也开始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驻地位于安南黑土港和涂山港的北部湾舰队,驻地在珠江口香港岛的海军珠江舰队,驻地在澎湖马公港和台湾高雄港的海军台湾舰队,驻地在舟山定海港的海军东海舰队,都在同一天收到了命令。他们被要求立刻对大明沿海州府展开调查,对照一份由安全部和军情局提供的名单进行抓捕。
这份名单中所列出的人员和机构,主要是来自于各地调查所得的线索,特别是近期在福建漳州所抓获的这批人员,从他们口中所获得的供述让调查工作取得了重大进展。
漳州的这些锦衣卫虽然一定程度上是被合作方所利用,但并不代表他们就对合作方毫无防备。在双方接触之初,锦衣卫百户孙永军便对正福记进行过调查,以确认其实力能达到锦发号的合作要求。所以对于正福记的情况,孙永军断断续续又招出了不少很关键的信息。
按照锦衣卫调查所知的情况,正福记在福广各地还有数家往来密切的商户,情报部门认为这其中极有可能便有与正福记一样的机构,同样的操作方式,同样的后台老板,只是换了地方再顺便换了一个名字而已。而这些与正福记相关的商业机构,统统都在调查名单之中。
至于那位行踪不明的日本大掌柜田川,也是此次行动抓捕的重点目标。孙永军也不知道此人平时藏身何地,但他却听此人说过曾经造访过澎湖马公港和台湾高雄港,所以这两处地方可能也会有相关的线索。而这个田川无疑是一个掌握着许多重要信息的关键人物,因此对他的追踪和抓捕也被列为了优先处理事项。
澎湖马公港的军用码头已经很久没有像当下这样忙碌过了,数百名士兵排成两列长队,将各种战备物资从仓库传递到战船上的货舱,很是有战争将至的气氛。
在最近这两年里,整个福建海峡在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风平浪静,驻澎湖的海军部队只需每隔一天出动几艘战船在海峡内执行日常巡逻就算完成任务,驻军有大把的时间都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下。国防部不得不安排澎湖驻军每年换防,将一部分编制调去战区服役,以免这些海军部队在安逸的环境待得太久,战斗力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而马公港海军基地内库存的各种战备物资,也大多存放了两年以上,如果不是这次接到了行动命令,这些物资说不定还得在仓库里再吃灰好几年。
本地的军官们对于接到的命令都颇为兴奋,所有人都知道,在海汉军中只有带兵打仗才能快速累积军功得到升迁,而澎湖这地方近几年实在过于太平,不管是台湾岛还是福建方向,几乎就没出现过需要出动舰队的状况。如今总算是逮着了一个出兵的机会,军官们自然对此十分看重,纷纷摩拳擦掌,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但执掌澎湖驻军指挥权的虞尧却很清楚,这次的行动规模和强度大概并不会如他手下军官们所期望的那样。他们要对付的敌人顶多就是一帮武装海商,这对于拥有十余艘制式战舰的澎湖驻军来说实在有些大材小用。而且按照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要执行的任务主要是搜捕,能不能找着目标都还不一定,现在要谈什么立功受奖实在有些为时过早。
从福建送来的情报显示,目标人物之一有可能曾造访过澎湖,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和行事风格,说不定在澎湖也有其代理机构存在,所以在出动舰队对更大的区域进行搜捕之前,虞尧需要先将本地的商业机构和外来人员进行一番清查,以确认自己的辖区内是否已经被敌人安插了暗桩。
相较于海峡对面的漳泉两地所拥有的贸易环境,位于海峡中间的澎湖显然不在一个档次。澎湖本地的产业主要是渔业和规模不大的种植业,而这方面的物产显然难以吸引大量的外来客商,购买海汉农产品的客商更愿意去往种植规模更大的高雄地区。所以平时在澎湖出入的外国商人并不算太多,加之本地又有海军基地,到埠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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