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兄应该也是受过长期的训练了?”余震好奇地追问道。
“在下天启七年……不对,是海汉一六二七年,便报名入了民团,这两年民团军数次在海外作战,在下都是有份参与的!”林南很是傲然地道出了自己的资历。
果然余震一听之下便不禁称赞道:“原来林兄曾是民团军的兵爷,失敬失敬!既然林兄参加了数次海外作战,那累积的军功当也不少。为何要退伍投到安全部去做事?”
林南摇摇头道:“此事并非在下所能做主,首长们说如何便是如何了。”
关于工作调动期间的秘闻,林南可不敢再拿出来跟余震闲聊了,这其中已经牵涉到了安全部的某些内部机密。安全部从军方要人,并不是一纸调令送过去就完事的,首先要审查个人档案,确定此人的政治倾向和忠诚度是可以信赖的。其次要看此人的状况是否能够胜任安全部这边所需的职位。例如像林南这种执行外勤任务的人员,便需要他有一定的个人战斗能力。
当然以林南的资历。胜任这种职位难度不大,他本身就有从军史,懂得使用枪械,也具备了一定的作战经验,进安全部之后的培训课程也会更容易接受。更多的培训重点可以侧重于工作方法和行为守则,而不是用大量时间再去训练他的个人作战技能。
以林南在军中的表现,在近期任命排长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调入到安全部任职,对他而言也并非坏事。这个权限极大的部门在海汉社会体系中的影响力极大,只是目前这个阶段还没有充分体现出来而已。但相比军中的竞争激烈程度,目前还存在严重人力缺口的安全部显然获得升迁的机会要更多一些。
两人便这样坐在码头的凉棚下,就着茶水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打发时间。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港口才进来了两艘外来商船,一艘是葡萄牙人的盖伦船,另一艘则是惠州海丰号的商船。
一看有船到了。两人也就打住了闲聊,起身开始做事。他们的任务便是排查近期所有进入港口的外来船只,核对船上的人员,并找出其中的可疑分子。
安全部对于锦衣卫南镇抚司派出的人员给予了高度重视,认为这批人既然是背负了“皇命”而来,收买控制的可能性不高。如果让这批探子真把三亚的情况摸个一清二楚报回去,那势必会给这块根据地带来不小的麻烦。因此安全部的要求便是尽可能通过排查在第一时间找出这些探子,并加以控制——至少要限制其人身自由,并且不能让他们把消息传回去。
至于抓捕过程中可以采取的手段,郝万清并没有对此加以限制,这就意味着哪怕使用枪械当场击毙,那也是被许可的。这样做虽然也要冒一定的风险。但安全部认为如果将这批人漏过的危害会更大,所以定下的行动基调就是必须要将参与这次潜入的锦衣卫人员全部抓获归案,死伤不论。
安全部成立之后极少会在外勤任务中用到这种手段底线,林南自然也能感受到首长们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不过由于人员编制太少,他只能单枪匹马地到三亚内河港这边来担任观察员,所以更多地还得借助余震这种治安警察的力量才行。
两艘船缓缓地靠上了岸边的栈桥,余震此时已经指挥着手下的警察中队将这片码头临时封锁起来。在没有对两艘船完成排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入这片区域。
到港的两艘船显然也并非初次到来,靠岸之后船上的人没有急着下船,而是在等待港务人员的到来。这也是胜利感开埠之初就立下的规矩,到港的外来船只都必须先完成港务部门的登记之后,船上的人员和货物才能获准登岸,而违反这个规矩将根据严重程度被施以不同的罚金处理。
不过今天的状况与往常有些不同,与港务人员一起登船的除了惯常所见执行检疫的大夫之外,还有穿着制服的海汉治安警察。
港务人员向一脸惊诧的船长宣读了执委会签发的《港区临时管理条例》,宣布近俩个月之内所有到港船只都必须首先接受相关部门的全部检查,并对船上所有船员进行核对登记。当然执委会这么做的理由很充分,是“为了维持港区的良好秩序,同时维护外来人员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至于在这个过程中船东的利益到底是得到了保护还是受到了侵害,那并不是问题的重点。
两艘船的船长都知道海汉人的规矩是说一不二,并不会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既然他们说了要检查,那么就算拒绝也没用,只好安排人带着警察下舱去进行排查了。
这种活自然轮不到余震和林南来亲自操作,自有下属的警员去完成,他们只需监督这个过程中是否有什么疏漏之处就行。而且话说回来,这些远洋海船船舱里的味道的确也令人难以忍受,如果不是工作需要,并不会有人乐意钻进这种气味恐怖的地方。
这个排查过程无疑是漫长而枯燥的,警员们需要对照着船主提供的货单来查验船上的货物状况,而且还得对船上的人员进行登记和核对。余震倒并不没有指望能通过这种核对就直接把间谍给揪出来,因为水手船员的流动率极大,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料档案库之类的东西能够核对其身份,即便有人编造个假身份也很难识破。他只希望这样的措施能够让那些心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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