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么做可能会给自身带来的恶果,荷兰人不是想不到,而是即便他们明确地知道这是变相在帮助竞争对手,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改变双方在福建海峡的实力对比。..海汉踏足台湾岛已经势不可挡,荷兰人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保全自家的大员港不被对手攻击。
当厉斗回到会客厅的时候,底气比起之前又充实了许多。既然钱天敦已经表明态度支持这样的谈判,厉斗就不需要再担心自己要为此背负什么责任了。
“我们可以考虑继续保留东印度公司对大员港地区的治理权,但这有一个前提。”厉斗回来之后就立刻提出了刚才与钱天敦商量好的条件:“每个月至少向我们输送一千名由我们指定类型的移民,如果贵方能够做到这一点,那我们就可以谈谈接下来的交易细节问题了。”
菲利普连连摇头道:“大员港本来就是属于东印度公司,这个‘保留’的说法,鄙人是不能认同的。另外关于移民类型的指定,条件不可提得太细致,不然鄙人就算搜遍远东,也未必凑得出贵方想要的人。”
“移民的条件要求我们可以慢慢商谈,这个不用急。”厉斗在跟钱天敦谈过之后,已经将这事的轻重缓急理得十分清楚:“既然贵方对大员港的安排有异议,那我们就先来说说大员港的事情。”
类似这样与双方切身利益相关的谈判,并不是两名谈判代表坐下来三两句话就能达成最终的协议,双方都必须以一定的妥协作为代价来换取一致的意见。海汉相对荷兰而言,在这一地区的确具备了比较明显的武力优势,不过真的要动武的话,也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碾压在大员港已经经营了数年的荷兰人。再加上有人口贸易这个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海汉也不愿再轻易地使用武力手段去解决荷兰人的据点。
这种磨嘴皮子的工夫,厉斗这几年下来也已经练得比较纯熟了。他从一开始调去万山港从事港务管理,就一直在与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三教九流都接触不少,对于谈判方面的事务也毫不陌生。在目前澎湖基地的人员配置当中,厉斗应该算是最为适合承担谈判这个工作的人。
厉斗这边在于荷兰使者菲利普谈判的同时,钱天敦也在安排驻扎在本地的海军,准备近期到大员港附近来一个武装游行。钱天敦知道荷兰人主动上门来谈判的原因就是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澎湖基地所带来的压力,不过这种压力的程度显然还不够强,以至于荷兰人认为自己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钱天敦所要做的就是把炮口直接顶到荷兰人的嗓子眼上,让他们尽快认清现在孰强孰弱的事实。
由于财政方面的问题,原本应该部署在澎湖基地的海军第四舰队的编制一直还差了旗舰的加入,而目前四艘“探索级”加四艘“探险级”战船组成了本地驻防海军的主要战力,此外还有三艘补给船和两艘两艘运兵船,两艘快速侦察艇。虽然阵容中还缺了旗舰,但实际战斗力应该已经远远超过大员港的荷兰武装船队了。
如果是大型的作战行动,那么筹备期肯定会比较长,不过大员港距离澎湖马公港才几十海里航程,以海汉舰队的航速,一天时间足以跑个来回。加上仅仅只是示威而非前去作战,这相应的准备工作也就简化了许多。当然了,在军方的内部记录当中,这次行动肯定不会被提及其真正的目的,仅仅只会是第四舰队一次普通的日常出海训练而已。
11月5日,谈判告一段落,没有在海汉这边取得太大进展的菲利普乘船返回大员港。除了海汉同意用人口贸易作为交换条件,保留东印度公司在大员港的治理权,其他的条件几乎全都咬死不松口。而这比荷兰人预计可接受的谈判底线还差了一截,菲利普不敢拍板做主,只能先回去告知大员长官汉斯,由他来作出相应的决断。
菲利普前脚刚走,隔天一大早第四舰队就从马公港出发了。除了两艘运兵船和一艘补给船停留在港口内,其他所有船只都参与了这次行动。钱天敦亲自带队指挥,带着船队驶往东南方向的大员港。
相比钱天敦上次带着特战部队踏足的台湾中部地区,大员港的自然条件显然要优越得多。这里的港湾入口航道宽度仅有百余米,航道左右两边的陆地如同螃蟹的一对大钳紧紧护住了进入港湾的要害,而荷兰人所修筑的码头位于港湾的东北端,在进入港湾抵达码头之前,还需通过两个与入口航道同样狭窄的地段,其位置险要程度可见一斑。只要在这两处地方修筑足够多的岸防炮台,就足以抵御来自海上的入侵者了。
西班牙人早年也曾试图挑战荷兰人的这个据点,不过当他们用两条帆船的代价体会到攻打这里的难度之后,便明智地选择了退却,转而去台湾岛北方寻找别的落脚点了。如果真要硬拼,不在大员港里沉个十条八条船,估计他们连摸上岸的机会都不会有,而这样的代价是西班牙人绝对不愿去付出的。
海汉舰队在清晨出发,下午就已经抵达了大员港外海。而这只规模庞大,标志明显的船队,在距离海岸尚有好几海里的地方就已经引起了海上巡逻的荷兰船只注意。
“看把这些荷兰人紧张得!”高桥南看到从荷兰帆船上冲天而起的烟火示警信号,忍不住吐槽道。
“这些家伙倒是挺警觉的,把这个情况记录下来,回头琢磨琢磨,看看有什么方法能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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