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边上,已经过了子时,赶了半天路的纪渊二人又累又乏,二人循着灯光很快便找到了一个简陋的木质小屋。
开门的是一个老大爷,老大爷是附近的渔家,自称老渔,半夜正好起来收网。他也不怕纪渊二人是陌生人,听说他们想要过河,便告诉他们附近没有摆渡的,不过到了明天早上,他可以用他的小船,送他们过河。
纪渊和林英无奈,只得停下来休息一晚。小木屋本来就小,好在还是两间房,一间自然是老渔睡觉的,而另一间是平时放杂物的。老渔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找了个破旧的草席,铺在上面,便可以充当临时睡觉的地方了。
纪渊自然也不在意,马上倒在上面就睡,但是林英却一脸踌躇地站在旁边。
纪渊奇怪道:“你干嘛还愣在那里?”
林英冷着脸不说话。
纪渊却恍然大悟,原来这房间本来就小,杂物已经占了半个房间,虽然打扫了一下,但是铺上草席的地方,也仅仅够容纳两人睡觉而已,显然林英如果要睡觉,那么就得和纪渊挨着,这和同床共枕几乎没有区别了。
在四季镇的时候,纪渊就知道林英不喜欢和人一床睡觉,但是现在条件艰苦,哪里还能那么矫情?
纪渊把身子往一旁挪了挪,然后拍着旁边空出的大半个地方道:“地方就这么大,我已经给你让了点,林大公子你就凑合一夜吧,你总不能把我赶出去吧。”
林英沉默不语,依旧站在那里。
纪渊无语道:“我说林大公子,你就不要端架子了,你放心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林英依旧无动于衷。
纪渊突然一脸坏笑道:“要不你就把我当成你喜欢的那个人,想想和你朝思慕想的人同床共枕,是不是就有点小激动。”
林英索性倚靠在门边,转头向外看去,不再理会纪渊。
纪渊已经累得睁不开眼,见林英还是不愿意,也不再勉强,倒头便睡,不一会儿便进入梦想。
黄河边上晚上的风带着一股潮意,吹在林英的脸上,林英发烫的脸颊慢慢冷静下来。他目光清明,回头看了看已经陷入熟睡的纪渊,又犹豫了半晌,终于他慢慢地走近纪渊,然后在他旁边躺倒。
草席确实很小,虽然林英想要极力控制和纪渊的距离,但是终究离纪渊不过一个手掌的距离。躺在他的旁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量。
纪渊睡得很香,甚至打起轻微的呼噜声。林英偷偷地观察这纪渊的侧颜,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突然,纪渊一个翻身,原本正面朝上的他突然侧过身来,正好和林英面对面。
林英吓了一跳,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林英甚至都能感受到纪渊的呼吸,但是看着纪渊依旧紧闭的双眼,才稍微安下心来,只是悄悄地把他搭在自己胸口的手拿了下去。
林英原本还胡思乱想,心绪难宁,但是看着纪渊沉睡的脸,突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而且他终究也太累了,迷迷糊糊之中竟然也睡了过去。
长安城明德的城墙之上,孔若和易千行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
孔若无聊地在城墙上来回走动,而易千行却坐在城墙墙头,手里垫着一个酒坛子,时不时地喝上一口,一脸深邃地注视着城门下方。
孔若有点不耐烦起来,眼看已经就要子时,自己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总感觉不太好,这个时候她不由地又想起了纪渊,心中嘀咕,不知道他现在和林英到哪里了。
终于,易千行突然开口道:“来了!”
孔若马上来了精神,向下看去,只见远处的大街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背着一个包袱,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孔若好奇地悄声问道:“易大哥,这个人是谁?”
易千行盯着城墙下那个书生道:“这个人叫做王琦,是合欢的一个常客,本来是进京赶考的书生,眼看这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就要到了,他却在这个当口匆匆地离开,是不是很可疑?”
孔若一想果然可疑啊,这个时候走,明显和合欢的死有关。
王琦走路很小心,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才径直走向明德门,显然是打算连夜出城。
但是他还没有走到明德门口,易千行突然一个翻身,犹如一个大鹏一般,瞬间俯冲而下,转眼他去而复返,而他的手里则提着王琦。
孔若本来知道易千行会武功,但是见他刚才身影奇快,而且身形流动,动作潇酒,不禁一脸惊叹道:“哇,想不到易大哥你的武功还这么好,不像我老板他爬个楼梯都得跑半天。”孔若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无意中提起了纪渊。
易千行微微皱眉,却突然反问道:“纪渊武功不好吗?”
孔若马上哈哈笑了起来:“他这个人笨死了,哪里是武功不好,是根本不会武功。”
易千行看着孔若一提道纪渊笑魇如花的样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时被易千行提着得王琦全身已经瑟瑟发抖,但是却说不出半句话来,易千行将他重重地扔在地上,然后在他身上一拍,他陡然又能开口说话了。
“二位大侠,饶命啊,小人只不过是一介穷书生,进京来赶考,不想家中有变故,父母重病,我得急着赶回去,还望二位大侠高抬贵手……”显然他以为遇到了拦路打劫的强盗。
“王琦,你去群芳楼潇洒的时候,不是家境殷实的公子哥吗?怎么现在就成了穷书生了?”易千行突然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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