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所有人都一脸惊诧,尤其铁无私反应最大。
“老大,你是怎么看出来是假的?”铁元私一脸的不服气。
林英没有理会他,反而对蒹葭说道:“蒹葭姑娘,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封遗书你应该带在身上吧,能否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蒹葭微微犹豫了一下,果然从怀里掏出了那封遗书。
林英接过那封遗书,用手指轻轻地搓了搓,然后又从京兆府里拿出一张平时写字的纸,对众人说道:“各位,你们可以摸摸这两张纸,看看有什么区别?”
铁无私没好气道:“都是纸能有啥区别啊。”
长孙焕知道林英亲自去工部打听过纸张的事情,想来此举必有深意,他便上前接下两张纸,分别在手里搓了搓,略带惊奇道:“这两张纸张果然质地不一样,似乎这遗书的用纸更好点,无论是光泽和质地都略胜一筹。”
铁无私快步上前,一把从长孙焕手里夺下那两张纸,也在手里搓了搓,发现果然如长孙焕所述,随即还给长孙焕道:“这曹文君是个老夫子,读书人喜欢讲究,用纸自然比我们京兆府好一点,这有什么奇怪的。”
林英不理会铁无私的牢骚,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看到那封遗书的时候,我就觉得那封遗书有些奇怪,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才发现那封遗书奇怪的地方竟然是在上面注明了日期。”
铁无私继续抬杠道:“遗书上写日期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林英仍旧不动声色道:“你们还记得遗书上注明的日期吗?”
铁无私马上又从长孙焕手里夺过来那封遗书,看了一眼道:“这上面说得是贞观六年,也就是一年多以前。”
林英将长孙焕和铁无私手里的两张纸都夹在自己手里,然后说道:“刚才你们也发现了,这遗书的纸张比我们京兆府的好多了,我已经向工部打听过,这种纸张叫做硬黄纸,前代硬黄纸就是我们京兆府在用的,而这张硬黄纸就是新的一代硬黄纸,这种纸张相对于上一代,工艺有了改进,又在纸上均匀涂蜡,使纸光莹润泽,韧度好,透明性强,非常适合收藏。”
“那个......老大,你可不能光说我,你在这里唠叨了半天,能不能直接说重点啊,难道这遗书的纸张好,就断定这遗书是假的?”铁无私不满地嘟囔道。
没想到林英却点了点头道:“没错!”
“这......”铁无私一脸委屈,“老大,你这就有点仗势欺人了吧。”
林英瞪了他一眼才继续道:“关于这新一代的硬黄纸,由于工艺改进,纸张质量更好,所以率先给中书省使用,后来才流传到市面上,成为文人墨客的最爱,但是据工部介绍,这新的工艺,今年年初才使用,流传到市面上是今年年中的时候,而今年是贞观七年,而贞观六年,也就是去年根本没有这种纸张,如果这遗书是一年前就写好的,那怎么可能会写在今年才制作出来的纸上呢?”
“这......”这一下铁无私也无话可说了。
长孙焕却一脸费解道:“这遗书如果是假的,那到底是谁写得呢?为何还偏偏写上日期,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破绽。”
“前几日搜查曹文君住宅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这种硬黄纸,所以这纸不是曹文君的。”说着,林英掂了掂手里的那张京兆府的纸,不动声色道:“新一代的硬黄纸,在民间还没有广泛流传,就连我们京兆府至今还是用上一代的硬黄纸,所以能买到这种新硬黄纸的人,要么家产万贯,要么就是在朝为官之人,而且是经常和纸张打交道的。”
林英话一落,众人终于回过味来,和曹文君有关系的人,蒹葭,柳石,曹璐显然不符合,而唯一符合的正是身为大唐翰林院学士的宋继新。
众人纷纷看向宋继新,铁无私怒斥道:“原来这遗书是你伪造的......”说着铁无私有些糊涂了,挠了挠后脑勺道,“可是你伪造遗书的话,不是应该把曹老夫子的家产留个你夫人曹璐吗?怎么会是留给蒹葭,莫非......”
铁无私突然灵光一闪,一脸玩味地看向蒹葭,“莫非你和这蒹葭有一腿?”
“你胡说!”
“胡说八道!”
“简直无耻!”
“你可别乱说!”
铁无私话一出口,蒹葭,曹璐,柳石甚至宋继新竟然同时斥责他,个个气势汹汹。
铁无私被众人气势所慑,马上就怂了:“不是就不是,你们干嘛那么大火气......咦......不对......铁无私突然反应过来,这可是在京兆府,在他的地盘上,这些人竟然还这么嚣张。
铁无私当即发作:“你们怎么回事,这里可是京兆府,可不是菜市场,本官判案,何时需要你们插嘴了,你们到底还把不把我这个京兆府的捕头放在眼里了?”
林英冷哼一声:“那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铁无私马上缩了缩头,一脸谄媚道:“老大,他们这不是老捣乱嘛,我帮你教训他们一下而已,我们继续说案子。”
林英便继续说道:“铁无私,你刚才说遗书是宋继新伪造的,却只说对了一半。”
铁无私连忙接道:“为什么?”
林英答道:“你这两天的调查应该也知道,曹璐和曹文君的关系并不好,那显然宋继新和曹文君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但是你不要忘了,那遗书上的笔迹和曹文君几乎一模一样,凭宋继新对曹文君了解的程度,他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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