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里打开屋门,在门口停了半刻,室内空无一人。
佩特里站在门口,并不开灯,同平时一个人在的时候一样。如果不在人前,他便不需要伪装,明明他的心底也是一片晦暗。他既然在绝望之中,就不应该有所奢求。
博杜安顺着楼道从楼上走了下来。佩特里听见声音僵硬地扭过头,仿佛一个突兀而脆弱的雕像。
博杜安走进屋中,关上了屋门。
“我……以为你走了。”佩特里声音低沉,哑着嗓子说,说到最后声带几乎没有震动。
博杜安说:“我在找你。”
佩特里戴着墨镜,但博杜安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人快要被他弄哭了。他怎么能和佩特里不同呢……
他突然抬起一只手掐住了佩特里的脖子,佩特里并不反抗。
博杜安努力睁着酸痛的眼,在创世前一般光暗相混、不能分别的模糊中,他审视着佩特里,眼睫微动,眉头紧皱,神情悲痛得近乎祈求。他微微昂起头,声带根本无法用力,却不容拒绝地哑声——甚至只能称之为轻声,命令道:“说你爱我。”
佩特里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他的脸滑下来,墨镜遮住了他通红的双目,妥协一般,他几乎是哽咽着说:“……我爱你。”
博杜安因眼中有泪而视野颤抖。他早已经松开掐着佩特里脖子的手,闭上蓄满热泪的眼,无法发出其他声音,只“嗯”了一声,颤抖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被囚禁在三重监狱,……
——麦阿里《我被囚禁在三重监狱》,仲跻昆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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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往南刮,又向北转,不住地旋转,而且返回转行原道。——《旧约.传道书》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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