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府上公子中邪,吾等正为此事而来。”
门卫大汉吃了一惊,态度转为恭敬,“劳烦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这世界虽说有妖有鬼,但并没有什么修真大派,有本事的要么隐逸山林,要么开观建庙,各种奇人异事传说层出不穷。
张奎无论从身材长相,还是气势,怎么看都是个异人,因此无人敢懈怠。
没一会儿,一名肥胖的管家就急匆匆跑了出来,看到张奎后目露惊色,恭敬地弯腰拱手,“这位道长,里面请。”
三人跟着管家大摇大摆进了院子。
这座宅院楼阁布局严谨,又有水榭走廊处处相连,古树林立,随处可见水塘假山,显然很是下了番功夫。
行至客厅,那位余盖山竟然亲自出来迎接,身后还带着几名手下。
这人身材魁梧,身着红色员外袍,黑面长须,眼中满是忧色。
“诸位道长,里面请。”
几人客厅坐下后,余盖山很热情的让人上茶,随后左右聊天,言语中探究张奎他们的底细。
刘老头也是个老油条,那会让他摸清楚,两人客客套套你来我往。
张奎顿时不耐烦,
“余魁首,你也别管我住的那座山,修的什么法,赶快带你儿子出来,我给你弄好就付钱走人。”
余盖山不怒反喜,前几个来的,见面就是一通乱吹,上场则一个比一个拉夸。
这位干净利落,反而让他心里踏实了一些。
“道长别急,旅途劳累,还请歇息一番,让余某略做款待。”
说着,就起身吩咐大摆筵席。
张奎三人虽说茶馆里垫巴了一些,但眼见一道道珍馐美馔上桌,也敞开肚皮吃喝起来。
而这位余魁首,则慢慢道出了苦处。
他那幼子余文昌自幼不喜经商练武,对诗书倒是挺有天赋,为人彬彬有礼,周遭人皆称君子。
余盖山也很欢喜,一心替余文昌扬名,想要让自家儿子科举有所作为。
谁知这小子不知怎么突然性情大变,动辄打骂下人,言语粗俗,竟还想qiáng_jiān父亲小妾。
这种丑闻当然要遮掩,所以做起事来扭扭捏捏。
但麻烦的是,无论钦天监还是其他人,都一口咬定余文昌没中邪,只是品性大变。
余盖山无奈,只得放出消息悬赏。
张奎也听出了意思。
中邪已经成了遮羞符,无论能否找出原因,为了余文昌的名声,对外都要说中邪。
“好说!”
张奎答应的很爽快,他对这些事毫不在意,只想看有没有小怪能升级。
余文昌大喜,饭后立刻将他们带到了后院。
只见一间卧室内,一名披头散发的书生被绳索绑在床上,面容枯槁,脸色狰狞,双目血红,一看到他们就大骂:
“槽你个老匹夫,又带人来折腾你爷爷,放我出去,狗日的弄死你们!”
余盖山眼角直抽抽,
“我儿以前根本不是这样,可他们都说不是中邪…”
“那是他们道行不够!”
张奎眼睛微眯,通幽术已经启动。
他清楚的看到,在余文昌心脏部位,盘踞着一股黑气,时不时还漏出一个狰狞的面孔。
仔细一看,
这面孔长得和书生一模一样。
张奎一路上也驱了几次邪崇,大多是些不成气候的小鬼,或是刚有灵智的黄鼠狼。
但这种东西,还是头一回见…
“真…真的?”
余盖山目露惊喜,说实话,他都以为自己儿子只是得了失心疯。
张奎没有说话,大步走上前去,右手腾地燃起血色罡煞。
余盖山眼睛顿时瞪圆。
这位,是真神仙…
张奎皱着眉头,将燃着罡煞的右手缓缓靠向书生胸口。
触碰是不可能的,罡煞不仅对鬼怪有杀伤力,对人对物也一样。
不过一路上也有了经验,凡鬼物附身,他这样一吓,必然会逃窜而出。
果然,书生面露惊恐,疯狂挣扎起来,“滚开,你这野人,操你…”
还敢骂我?
张奎一身煞气瞪圆眼睛,
“闭嘴!”
嗝~
书生被吓得脸色惨白,竟然一翻白眼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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