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离开了。
显而易见,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自保是一项可贵的品质。帮助别人要以不会伤害自己为前提。
大部分的女学生都决定不再参与真正的救助,取而代之的是她们都愿意援一会儿。
黄明曦说:“为什么去那里?”
杨玉燕说:“那边穷人多。我想妓-女应该都不算有钱人吧。而且也未必就只救一种人,其他人都不救。我们施粥施药,肯定是能帮到人的。”
但为了避免增加不劳而获的人,他们还定下一条规定,就是来拿粥拿药的人必须要拿东西来换。
他们准备了很多收来的破衣服,只要有人想要粥要药,那就把这些破衣服补一补,或者洗一洗,总之,用劳动换取食物和药物。
这种奇怪的规定被认为是学生们的怪癖。
但杨玉燕很得意,她觉得这样一举两得了。
“看,这样骗粥骗药的人就少了,而且补好的旧衣也可以施舍出去。”
其他三人也觉得这样很好,他们的人手本来就不足。
四个人坐在桌子里的时候,人人手里都拿着破布在做绷带呢。来求粥求药的人看了,也没有觉得这是受到了侮辱,反而觉得他们是真的需要这种东西。
于是就有人来找他们“谈生意”,问他们要不要旧衣,他可以送货上门,全都按斤卖。
“都是没有洗过,你们要是愿意要,我就送来。”
施无为等三人都觉得可以谈谈,毕竟他们需要很多绷带和医护用品。
可杨玉燕想到了洋垃圾,警觉的问:“你说的不会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吧?”
施无为:“……”
杨玉蝉:“……”
黄明曦:“……”
三个年轻学生都露出了被恶心到家的神情。
不过那个来谈生意的人竟然不以为意,还当杨玉燕也是懂行的,笑道:“您是个行家。我看您这也是收来的旧衣,我那里还有绸缎的呢,都一样价。您收回来洗洗蒸蒸,一样可以用,要裁要剪都行,不少人都去我那里买衣服呢,便宜。”
这些死人的旧衣拿回来光是消毒就是一个□□烦。
杨玉燕见这人也很诚实,说破了他也就承认了,也就没说难听话,道:“我们不要。您往别处转转吧。”
那人也没有多纠缠,说了声您发财就走了。
暂且不说三人受到多大的震撼,他们如此施粥施药施了十天左右,发现一个女人每天都来,她会把衣服带走补好,要是需要绷带,她也能又快又好的做好,一卷绷带两米长,她每天都能拿来五卷,可见家里有很多做针线的人。
有时她是自己来,有时带妹妹来。可她的妹妹每回都不是同一人,十天里,他们至少见过这个女人的六七个妹妹,这六七个妹妹都是差不多年纪,都是十五六岁。
一个家里或许会有很多孩子,但这些孩子的年龄差距会很明显,至少也要隔上一年。
杨玉蝉跟她搭话,问她家里有几个姐妹。
这个女人笑着说:“九个。”
过两日,她又来,却是想求他们给她一点大米好煮米糊汤。
杨玉燕他们施的粥是玉米粥,以玉米为主,放了红薯土豆,只有很少的大米。没办法,单独煮大米粥就吃不起了啊,这种杂粮粥还可以多施一阵子。
杨玉蝉问:“家里有孩子?”
这个女人笑着说:“对,我姐姐刚生了孩子。”
杨玉蝉就给她拿了半袋大米。
又过了两日,他们刚把粥摊支上,就在旁边发现了一个篮子。
里面放着一个婴儿。
那个天天都来的女人再也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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