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燕今天的任务是:整理书柜。
有事弟子服其劳,帮代教授整理书柜也没什么,而且她今天心事很多,本来也没心情学俄语,来到小红楼以后还担心上课时走神让代教授生气呢。
结果代教授请她帮忙整理书柜,还贴心的留下了茶和饼干之后就离开了,让她一切自便。
她可以放心大胆的一边整理书柜一边走神了。
杨玉蝉把她送过来以后就匆匆赶回家了,走之前她严厉的说:“你不要乱走,中午我来接你回家吃饭!”
杨玉燕体贴的说:“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家。”
“不行。”可惜刚上任的牢头铁面无私,杨玉蝉禁止她自己回家,必须要等人来接。
“姐,我都十八了。”杨玉燕抱怨道,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后面又接了一句:“你以后有孩子了肯定是个虎妈。”
把杨玉蝉气得一张脸红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走了。
杨玉燕心里升起三分愧疚,不过她以前就觉得杨玉蝉的性格过于认真,会钻牛角尖,但那时杨玉蝉还没管过她,她的体会不深,现在杨玉蝉似乎因为在马天保的事上受挫,对家人骤发出巨大的责任心与责任感,她做为家中最小的一个,就成了杨玉蝉的目标人物,开始隐隐感到自己以后会再多一个妈。
还是非常严厉的那种。
那个“虎妈”也是给自己准备的。
所以她的愧疚很快就消失了。
她负责整理的是代教授开放给学生使用的书房,据说楼上还有一间是代教授自己的书房,里面全都是教授的珍藏,学生们都十分的向往那里的书。
不过在她看来,这间书房里的书要是都读尽了也够当大文豪的了。
她在整理之前问代教授要按什么顺序整理,书柜上的书是按什么方式排列的。
代教授说需要遵循几个准则:第一,四面靠墙壁的书柜都是按照国家划分的,所以同一个国家的作者的书放在一起。
第二,同一个理念的作者的书可以挨着摆,而不同观念的书放在相临的书柜上。
第三,同一个作者的书当然应该放在一起,如果这个作者同时还是个译者,那译制书也放在一起。如果一个作者有多个笔名,那她知道的就放在一起,不知道的可以来问他。
最后,如果她有任何拿不准的地方,都欢迎来找他。
杨玉燕就开始了自己的搬书大业。
虽然这间由学生使用的书房中的书摆的还是非常整齐的,大部分的学生在用过后都会尽量放回原位。但仍然有书跑错了位置,还有许多书可能是在课堂上使用的,搬回来后没有及时摆回书柜,就这么摞起来放在桌上或地上或推车上。
杨玉燕就先从她认识的书开始摆起,而一本书她认不认识也很容易分辨:拿起来看书皮就知道了。
有的书她看过或听过的,拿起来时就像遇到一位旧友,面容熟悉多年未见,翻一翻看一看再放回去。
有的书就是家里有的或她买过的,那就熟得不能再熟,招呼都不必打,直接放回去。
有的书她没有看过,但是至少能看懂书皮上的文字的,她都会仔细看上一两章再寻找安放它的位置。
最后一种是她连书皮上的文字也认不出来的,或是虽然认识文字但读不懂的,她把这些分门别类的放着,最后再解决。
她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在这间书房中来来回回的跑,不多时就觉得身上热起来了,于是脱掉了外套。再过一会儿仍然觉得热,于是撸起了袖子。最后仍然觉得热,她打开了所有窗户,还有门,让凉爽的风吹拂进来,吹去燥意与额间的微汗。
有人敲门,咚咚两声,很有礼貌。
她一回头就看到施大头站在门口正冲她笑。
……这么看他的头真的有点大。可能是发型的关系?她盯着他厚厚的西瓜盖头陷入沉思。
日后绝不能让苏老师剪这种发型!
“我们要开始做饭了,你中午也在这里吃吧?”施无为走进来说。
“不,我回家吃,我姐会来接我。”她摇摇头。
施无为走到桌前,看到长桌上整齐的摆着一摞摞书,他拿起一本看了看,说:“这个是德国的作者施奈德的,他的书在那里。”他指着一个书架说。
杨玉燕走过来探头:“哦,原来那是德语。”她不认识德语,“你会德语?这个施奈德是写什么的?”
施无为很神秘的探头过来,小声对她说:“其实这书不是施奈德写的。”他翻开书皮,一直翻到第七页,才指着上面的标题说:“思考与回忆,这是俾斯麦的回忆录。”
杨玉燕感觉这是个有点听过的名字,但她一时想不起来。
施无为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了,立刻说:“他是德国总理,非常厉害的一个人。代教授觉得他的做法对我们的国家来说可能才是正确的。”他年轻的面庞上显示出了对这句话的认同和不理解。他出于相信代教授而相信他的话,但由于自身的局限,让他无法对这番话和这本书有着许多人,除了代教授之外,还有七八个学生,男女都有,全都瞪着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屋里的他们。
代教授回头问学生们:“有没有人想发言?有不同意见的,都可以出来讲一讲。”他再转过来指着杨玉燕笑道,“这是杨同学,你们可不要看她年纪小就小看她哦。”
一个女学生就走进来,好奇的问:“杨同学,我姓庄,名叫唯绢。我想请问你,你还有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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