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颜舒是个开明的人,但同时她也是个□□的母亲。所以订婚这件事,她告诉了张妈,告诉了杨玉蝉,却不打算告诉杨玉燕。
杨玉蝉送完妹妹回来就听到了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她瞠目结舌,并且立刻反对。
“我们根本不了解他啊!他家乡在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我们一概不知啊!”杨玉蝉从沙发上站起来尖声道。
祝颜舒把她拉坐回来:“你小点声啊,要叫到人人都听到吗?”她捣了下杨玉蝉,“你怎么现在还反对啊?他们都谈了几个月了。”
杨玉蝉嘀咕道:“燕燕还小啊,我以为只是随便谈谈而已。”
祝颜舒:“随便谈谈?我会让你们随便谈谈?你上了大学是比我开明多了啊。”她扬起手作势要打,杨玉蝉偏头避开,结果祝颜舒高高举起,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你敢给我随便谈谈看我怎么收拾你!对待感情要慎重!知不知道?”
杨玉蝉当然知道。虽然现在四处都倡导感情自由,但她有杨虚鹤做例子,当然不可能在男女感情上放纵自己。
只是对自己是一回事,对妹妹又是另一回事。
“她太小了。”杨玉蝉仍是这么说,“燕燕肯定对感情还是很懵懂的。”
祝颜舒翘着二郎腿说:“我看燕燕在感情上比你清醒得多。”
杨玉蝉的嘴也很利索,马上反驳亲妈:“那都是嘴上功夫。燕燕天生就灵巧聪明,脑子转得比别人快,嘴巴也快,可她懂什么是男人吗?她跟男人拥抱过吗?她见识过男人私底下什么样吗?”
祝颜舒一听就背上汗毛直竖,当即坐直身抓住杨玉蝉:“怎么回事?姓马的欺负过你?”
杨玉蝉翻白眼,挥开她的手:“妈!我这说的不是我!”她顿了一下,小声解释:“再说我跟马天保谈的时候,都是光明正大的!我从来没跟他去过暗处,也没单独出去过。”不到结婚,她是绝不会让男人越雷池一步的。
不过,她身处在思想最开放的大学,周围全是思想火热的男男女女,他们受着西方思潮的冲击,不辨贤愚,一概全都接受。
杨玉蝉平静的说:“我认识的同学中有不少都偷尝过jìn_guǒ,我看过太多了。”
西方的诗歌、文学、绘画、音乐,各种名人伟人的故事,等等。这些东西包围着他们的思想,指导着他们的行为。哪怕是错误的,他们也想要去品尝一番。
而离经判道的行为是他们青春的呐喊与证明。
杨玉蝉叹气:“有时我都觉得,幸好有一个杨虚鹤,我才没有跟他们一样。”有杨虚鹤这个例子,让她始终对“自由恋爱”保持着清醒。她不会看别人做什么就跟着做,不会看别人说什么就跟着相信,不会听信“只要尝试过就不算浪费生命”这种话。
她选择马天保时也是为了选择一个人生的伴侣,一个志同道合的对象。而不是想要去尝试自由恋爱。
她或许在爱情上也有天真的一面,但她绝对比杨玉燕在杨玉蝉面前被迫背单词时心情苦闷,所以当她听到苏老师敲门的声音时真是无比欢欣!
可其他人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张妈一开门就高兴道:“苏老师,您回来了!”说着就双手抓住苏纯钧的皮包,将之夺在手上。
“快请,快请进。”祝颜舒站起来笑盈盈的说。
苏纯钧受宠若惊的走进来。张妈要替他拿皮包,祝颜舒特意起身打招呼。
他与被杨玉蝉拘住背书的杨玉燕遥遥一望,稍解相思,才转头与张妈和祝颜舒说话。
苏纯钧:“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办?二位请直言,我义不容辞。”
祝颜舒想一想,还是决定先让他吃饭,就对张妈使眼色。
张妈连忙说:“我做好了菜,苏先生去坐吧,一会儿就好。”
苏纯钧坐下不久,面前就摆上了三菜一汤!
这等规格的招待让他如坐针毡,起身去与祝颜舒说:“祝女士,我实在是不安。您要是有什么事,还请直接告诉我吧。”
祝颜舒说:“其实是张妈有事要与你讲。”她说完让开一步。
张妈说:“是我,是我,苏先生,我有事要与你讲。”
祝颜舒说:“你们去我屋里讲吧。”
杨玉燕身在千里之外,伸长脖子想探听到此方的秘密。
杨玉蝉见此,收起书本,拉着她的手说:“跟我进屋来背。”
杨玉燕立刻喊:“张妈,我又有点饿了!”
她知道此时喊祝颜舒没用,喊张妈才能救她,而对张妈,叫肚饿是百试百灵的招数。
不过这回百试百灵的招数也不灵了。
只见张妈头也不回的说:“我现在没空管你,吃点饼干算了。”
杨玉蝉便去拿了饼干,塞到她怀里,硬是将她推进了屋。
杨玉燕坐在床上还有些气闷:“姐……”你棒打鸳鸯。
她目光控诉的望着杨玉蝉。
平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让她跟苏老师说话的。
杨玉蝉看着她叹气,“……今天妈有事找苏先生,你背书吧。”
杨玉燕在杨铁面的监督下,不得不继续努力学习了十分钟,突然听到外面苏纯钧大声说:“我给您磕头了!”
杨玉燕和杨玉蝉都愣了。
等两姐妹开门出去,就看到苏纯钧已经端端正正的跪在祝颜舒面前。
磕头。
杨玉燕便觉得今天这太阳可能升起的方向不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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