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国也是不行的,至少杨玉燕自己想不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能够安置她们母女三人,再加一个一点外语都不会的张妈。
还有,她也不知道苏纯钧愿不愿意跟着一起走。
从潜意识里,她觉得他是不会愿意的。
她认为他想做的事,只能在这里做。因为假如他想走,他早就走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她相信他的心中是想救这个国家的。
他有救国之心。
她认为这也是他跟代教授能成为好友的原因。
代教授一直很欣赏苏纯钧,这种欣赏一点都没有因为他进入财政局“同流合污”而减少半分。
在她上课的课堂里,不少人都认为现在还要加入政府的人全都是冲着钱去的,他们去当官就是为了贪-污。
所以,他们也认为苏纯钧就是想贪-污才进财政局。
哪怕是站在苏纯钧这一边的同学也没有否认这一点。他们最多是认为就算贪了钱,也只是出于生活所迫,不然钱都叫大官贪去了。大官都能贪,小人物贪一点,付一付房租水电,买一点米面粮食,这有什么不可以?
只有杨玉燕和代教授相信苏纯钧不是为了贪钱才进财政局的。
苏纯钧现在努力往上爬,想夺取在可以救中国的位置上。
这是她的想法,她还没有跟他交流过,只是放在自己心里想过。想像自己的爱人是什么样的人,也是一个乐趣。
所以她从来没有因为他在财政局贪钱而看不起他,这都是因为她相信他真正的目的不在这里。
抱持着这样的信念的苏纯钧是不可能跟她一起走的。
可是哪怕她早就想清楚了,事到临头还是想逃走。但想一想祝颜舒、杨玉蝉、张妈、苏纯钧,她就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转而想别的办法。
苏纯钧看到杨二小姐面露郁色,不想让她为此烦心,连忙说:“别怕,我早就想好了,等过一阵,我在法租界买一幢房子,你们都搬过去住。”
杨玉燕瞠大双目:“什么?搬家?”
苏纯钧点点头:“我已经看好房子了,到时如果真的有冲突,租界里都是外国人,还有士兵把守,是不会有危险的。这边的楼就先关起来,值钱的东西都锁起来或先送去典当,等事态平息后再赎回来就行了。”
听到这个办法,让杨玉燕头顶的乌云一下子散开了,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她痛苦为难了这么久的事一下子就解决了!比起逃到国外或逃到乡下,搬个家显然执行率起来,两人去别处说说话。
苏纯钧拉着她的手,将口袋里的锦盒掏了出来,打开,摆在桌上,轻轻的推到杨玉燕面前。
在这一刻,他忘掉了游刃有余,忘掉了巧舌如簧,他变得青涩又无知,像一个什么都不懂也不会的少年。
杨玉燕看着锦盒里的戒指发出哇的惊叹:“是钻石吗?这是给你的上司订的吗?”
苏纯钧愣了,随即想起他在杨二小姐面前无数次的说起他替许多大人订过名贵的珠宝,结果现在就让她误会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这是给你的。”
杨玉燕顿时愣了。
盒中的戒指上镶着一颗跟冰糖差不多大的钻石,她记得以前在网上常看到女明星晒钻石,别称就是“方糖”、“冰糖”。
所以在她的心中,这种夸张的大钻石都是女明星或社会名流才会戴的,她才会以为是苏纯钧替某个上司订的珠宝。
他,送给她的?
杨玉燕再次定睛去看这枚戒指,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它的样子了。
她的脑袋像是被人施了咒,一片空白。她像是突然变成了哑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说:“你喜欢吗?”
声音又远又近。
她听到自己挤出声音说:“它……它太大了。很贵吧?”
——好像有什么恋爱一百句之类的书中说女生不能说男生送的礼物贵?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苏纯钧发现他把他的二小姐吓着了,看她僵在那里,手足无措,舌头也像被吓掉了似的,他连忙握住她的手,先把戒指取出来戴在她的手指上。
“不贵,钻石是保值的。”他说,“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钻石戴在她的手指上闪着温和的光,不像她想像的那么夸张不合适。可能因为这枚戒指的设计很简单,它没有再加其他的碎钻或多余的镶嵌,就是圆环上镶着那一颗钻石,因为净度足够,切割也足够完美,起来:“走,我们去告诉妈。”
两人手牵手出来,走到客厅,祝颜舒已经按摩完毕,正在翻画报看,杨玉蝉去洗手了,张妈则从厨房出来,去餐厅收东西。
杨玉燕拉着苏纯钧的手,说:“妈,他向我求婚了。”
一边把戴着戒指的手伸出去,显摆!
闻听此言,杨玉蝉和张妈赶紧过来,杨玉燕再把手伸过去给她们看,一手还拉着苏纯钧不放。
她笑得合不上嘴。
杨玉蝉看到戒指,看了一眼苏纯钧,平平静静又合乎情理的说了句:“那恭喜你们了。”
张妈笑得更开心一点:“恭喜恭喜!”
可这不够啊。
杨玉燕觉得他们应该更惊讶一点,更震惊一点。
她看到戒指时都失声了几分钟呢。
杨玉燕索性坐到祝颜舒旁边,把手伸到她鼻子下:“妈,你看。”
祝颜舒握着她的手很给面子的看了一眼,夸道:“挺好看的,挺大的。”转头问苏纯钧,“花了不少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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