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奈也学她暗讽,“这才没见几天,现在还学会私自闯民宅了,真令人刮目相看。”
“你!”越姬听着她嘴里的讽刺,像是被堵住了一样,红唇紧紧抿着,说不出半句话,好半晌才艰难启唇,“你非要这么气我?”
元奈淡淡道,“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
空气一度陷入死寂,她站在楼梯口,她坐在厅里的椅子上,隔着不远却如同隔了整个星河,再无交集。
“tess要是非要在这睡,那就睡吧,”元奈看着微暗的走廊,语气少了情谊,显得分外见外,“元奈先回房了。”
转身欲进房间,身后立马就响起了皮靴的脚步声,带着难以忽视的怒火,越来越近。
元奈微恼加快脚步,推开门进去,可她绕是再快也快不过那女人,还没反手关上门,顷刻间腰间一紧,头晕目眩起来,等她反应过来,后背陷入柔软的床垫,而身上……
是冷怒中的女人。
“你放开我!”元奈终于恼了,这姿势太过暧|昧,远远超过了她的安全距离,熟悉又让人害怕的气息包裹着她,让她逃无可逃。
近在咫尺的双眸紧紧盯着她,薄唇冷艳,“元奈,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不爱听!”
元奈挣扎了双腿,分毫不动,秋瞳里倔犟,把脸一偏,显然不打算听她的话。
“还有以后你只准叫我越姬,不准叫我tess。”越姬低喑在她耳边命令道,“知道没有?!”
元奈长发散在床上,纤细白皙的脖子梗向一边,嗓音一如她性子的温淡,“我不知。”
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越姬了,眼神一暗,俯身狠狠吻住她。
叫她再也说不出一句总让人生气的话。
脱了胶的小粗跟掉落在地毯上,发出两声沉闷,曾在舞池摇曳生姿的长裙被扔到地上,落入晃动的暗影之中。
“越姬!我们分手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窗外的夜景夹杂着女人呜咽的哭泣,倒映着几颗寒星,寂静寥寥。
屋内的炉火似乎要比往常更要温热。
这份温热随着主人的移动几乎遍布房间每个角落,东倒西歪的椅子,空无一物的茶几,甚至摆满了书籍的书柜前都掉落了几本书……
元奈背靠着床头,双眼泛红莹润着雾气,破了的唇瓣红肿不堪,双手无力搭在枕头上,模糊的视线里倒映出女人漂亮的脊线。
“越姬,你混蛋……”这句话不知道被她骂了多少遍,从一开始的愤怒至极,到最后的有气无力。
夜深人静了,房里的灯依旧没灭,元奈沉沉睡了过去,耳边是明显压抑了一晚上怒火的嗓音,低低沉沉绕在耳畔。
“元奈!你给我记住你是谁的女人!”
“我不许你喜欢别人!”
“听到没有?!”
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像极了记忆中炸了毛的西西。
元奈隐隐约约又想起了巷子里的那个雨夜,那时她很困,和现在一样困,眼皮子掀不开,耳边却同样是某人气急败坏的杂音,像不太光明磊落的警告,又像无可奈何的恳求,然而却神奇地重叠在一起。
“我们和好好不好?”
“我知错了,你别和我置气。”
“那个罗伊有什么好的?”
“明日我们就和好,你要是嗯一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元奈头脑昏昏沉沉的,紧紧拽紧被子,脑海里的那根弦绷住,让自己在清醒和混沌中反复翻转,双唇抿紧,生怕自己答应了她什么。
……
翌日,元奈从床上醒来,身体的不适感还未散去,她闭了闭眼,满脑子都是昨晚那女人盛怒的模样。
缓了好久,睁开眼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心底五味杂陈,这女人现在学会敢做不敢当了是么?
从床上起来进了浴室,等洗漱完,元奈裹上浴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红肿,锁骨青痕可见,嘴唇还破了。
整个人都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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