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的枕头和被子怎么是白色的?还有这是什么气味?消毒水?酒精?睡觉前没关窗户么,外头的味道都进来了?
啊!这根本不是我家啊!我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我穿着病号服,手背上插着针头,床边挂着吊瓶,周围一派医院的白色系装修。
我什么时候来的医院?我把插着针头的那只手悬着,慢慢坐起身子向四周张望。看到床头柜时,一张粉色的便利贴进入了我的眼帘,我拿起来看,上面写着:醒了让护士给我打电话。
☆、39
“咔嗒”,我还没有放下便利贴我的病房门就被人打开了。来人不是医生护士,是柳子筠,也就是写这个便利贴的人。我之前某次好像见过她在小票上签自己的名字,今天还是是第一次看到她写完整的语句。其实从看到她签名的时候我就非常确定她是个写字漂亮的人,并且那种漂亮并非工整之美,而是极富个性的潇洒笔锋。
“感觉好点了么?”她把门关上的时候还扭上了反锁的旋钮。
在她走到我的病床之前,我鼓起勇气说道,“不是说过不要再见面了么。”
是的,那天在健身房出来感到无比恶心之后,我就给柳子筠发了信息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当晚去了俱乐部回来,我连夜把柳子筠留在我那儿的所有东西放进她的橙色suv,然后把车开到她家楼下,再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车的位置以及各样东西分别放在哪里就离开了。我自认为除去情感上拖拖沓沓的念想,我和她已经分得干干净净了。
我的两条信息她都没有回复我,当然自那之后她也没再联系过我。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各自淡出就等于分别了吧。
但我听起来决绝的话并没有挡住柳子筠,她还是来到我的床边,坐在床沿上。
“我的信息你收到了吧。都发送成功了的。虽然你没回~”我再次强调我们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关系。
“哎~”她叹了口气,眼睫垂下望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
她这是在难过么?如果是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难过的情绪吧……我心头涩涩的,但是说实话,我最近的心情从来没好过。
她的目光顺着我的身体往上,最终停留在我脸上。柳子筠往前坐了坐,更靠近了我。
我立刻觉得浑身不对劲,一股电流在身体里乱窜。是所有人见了旧情人都会像我这样把持不住么,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定力这么差?
柳子筠接着抬起右手,轻轻落在我脸上抚着。
“不要这样。”我勉强挤出拒绝的字眼。
她专注地看着我,而后我感觉她的掌心稍稍用力,她把我拉近了她,同时她也前倾靠近我。在近到可以听见对方心跳的距离里,她闭上眼睛用嘴唇碰了碰我的上唇。
我心里颤得非常厉害,声音也跟着抖得不行,“不要……这样……真的……不……唔……”
我说话间她已经把舌头伸了进来。久违的感觉从舌尖发散到了我全身,如果刚才有一股电流在我身体里乱窜的话,现在大概有成千上万股在我身体里窜。人不是总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的,就像现在,我再努力也不过是用使不上劲的胳膊顶着柳子筠,都不能算顶,因为我根本发不出力气往外推她,最多只能算把胳膊搭在她肩膀前。
当我整个人处于严重发热状态的时候,柳子筠停下了她的吻,她睁开眼睛,但还是和我保持着鼻尖碰鼻尖的距离,“是我说晚了么?”柳子筠稍微急促地喘着热气。“做我女……”
“我……”我打断了柳子筠,她要说什么我完全知道,但我现在脑子乱作一团。
她抚摸了我脸颊两下,左手伸进自己衣兜,一个四方小盒被拿了出来。
不不不,我更加混乱。我只知道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理由太多,数都数不过来。比如情感层面,虽然我们都很迷恋对方的身体,但那不一定代表了我们彼此深爱或者彼此喜欢甚至都不一定代表了我们彼此有感情;比如物质层面,说白了就是我不配;比如精神层面,我们只认识了短短几个月,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只不过是在进行身体交流,别说做灵魂伴侣了,我们甚至都不了解对方的精神世界;再比如更根本的性格,我不评价别人,我只知道我自己的性格绝对有很大问题,我可能不适合成为任何人的伴侣……一瞬间,这些思绪全喷发出来。
指尖碰到一点冰凉,我回过神,看到戒指圈已经对着我的指头。我没有思考就把手抽了回来,动作过猛,输液的针头被我碰歪,血立刻回流到输液管里。
“小心!”柳子筠急道。
只是小痛而已,我没觉得是件大事,随手就把针头拔了,自己用创可贴压住往外冒血的针眼。
柳子筠要起身,我知道她是要去叫护士,我赶紧拉住她,“别让人进来了,我想静一静。”
“手给我~”柳子筠坐了回来,转而冷静地说道。
我递给她,她剥开创可贴看了看出血口,小心地摸了摸周围。
“肿了点,没事的,我有一次肿得更大都没什么,自己会消。”我说道。
她看了看我的小腿,又问我,“这个你也觉得没事?”
“这不还活着么,当然没事。”我还笑了。
她正要开口接话,我继续说道,“但是~”
柳子筠:“什么?”
我本想半开玩笑地说被她亲得浑身发痒,但我要开口之前又觉得没脸那么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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