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三人才入席吃了没多久后,忽然前院有人来报,说苏夫人、苏云秀母女已到,说是前来看望小翠的。
勾陈与小翠闻言,都并无意外,这本来就是勾陈昨天让小翠特意去传的消息。只是这母女俩,似乎来的有点太早了些。
不过却也是勾陈昨天让小翠传的消息,并没说具体的时间。只说是让她们母女俩吃过午饭后,午后过来就行。却是母女俩对下山之事有些心急,所以今日都早早吃了午饭后,便一起赶过来了。
苏远一听到苏夫人、苏云秀母女到来,立即不由激动地手一抖,筷子都掉了下去。不过掉下去他也顾不得捡,立即就迫不及待地起身要迎出去。
还是勾陈见状,率先起身拦住他道:“先生稍安勿躁,我跟小翠出去相迎便是。先生出去,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都到这时候了,是否被别人看出他是刻意安排苏家一家人在此相会,勾陈其实也不在乎。不过他觉着还是遮掩些好,最主要的,则是怕苏远一出去,苏云秀母女乍一见面下,又会觉着无颜相见地慌忙躲避走开,那岂不是凭地又多些麻烦。还是他先出去相迎,暂不告诉苏云秀母女,然后直接把她们带到后厅,那时可就避无可避了。
他也是清楚苏云秀母女之前每月确认苏远在狱中安好时,都是躲在一旁偷偷观瞧,一直都没出去见过面。却都是自认为两人已委身从贼,无颜再见丈夫(父亲)。但今天这等关键时候,勾陈却是哪里再容母女二人犯这种情绪。何况等到要一起下山时,那时也是必须要见,所以还是提前让他们一家适应了为好。
苏远一听,也觉着勾陈说的有些道理,便没再坚持出去。不过却也难以安心落座,还是离座站了起来,在后厅来回踱步地等着。
“走吧!”勾陈瞧了眼苏远后,便招呼了小翠一声,一起出去相迎苏夫人与苏云秀母女。
穿堂过户,绕到前厅后,果然见到苏云秀母女已是在一名粗使丫环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两人手里此时都提着一个包裹,对外都说是为了看望小翠,给小翠带的一些礼物。她们之间原本乃是主仆,互相走动或送些礼物也是寻常,其他人瞧见也不疑有他。却不知这是母女二人得了吩咐后,轻装简从,收拾的一些随身细软,是准备过来跑路的。
“夫人,小姐!”
小翠一见到苏云秀母女后,便立即过去行礼招呼,用的还是旧时称呼。
勾陈则是瞧着母女二人微笑点了下头,也没开口称呼。
母女二人与小翠打过招呼后,三人说了没几句,便由小翠引领着带母女二人前往后厅。
小翠刚才已是得了勾陈吩咐,让其别提前告诉苏云秀母女二人,苏远正在后厅的事,只说是要给母女二人一个惊喜。小翠不知道其中的关节,自然是听他的,此时果然也没说。
一行人到了后厅后,苏云秀母女一见苏远正在厅中,立即便不由失声惊呼出口。
“夫人,云秀!”苏远一见母女二人,也是立即忍不住激动地叫道。这回则是终于控制不住,立好就老泪盈眶地热泪滚滚。
苏夫人与苏云秀母女惊呼过后,乍见苏远正在面前,立即就下意识地再次感到无颜再见,尴尬愧对地慌忙低头转身想要躲避。
但她们一转身,却是见勾陈正堵在身后,堵住了她们去路,向两人道:“都是一家人,总归是要见的,难道还能一直避而不见吗?”
“夫人、云秀,我不怪你们,我知道错不在你们,都是那贼着朱雄用心险恶,故意用我的性命逼迫你们就犯。你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保住我,我如何不知?”苏远激动地老泪纵横,“要说错,一切也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们母女受此屈辱。我还苟活于世,才是愧对你们母女,是我对不起你们……”
说罢,忽然向母女二人跪了下来。
“老爷!”小翠在旁边一见,连忙惊呼了声过去相扶。
苏云秀虽看不到后面,却也能听到苏远跪下的声音。苏夫人也还罢了,她身为女儿,哪里能受得起父母的礼。何况相比起母亲而言,她心里的羞愧度也更少一些。毕竟她只是女儿,就算被迫委身从贼,也只是被逼着没嫁给好人家,算不上就对不起父亲。苏夫人也被逼着委身从贼,才是既丢了名节,又背叛了丈夫,更加无颜相见。
所以苏云秀一听到父母跪下后,就再顾得那点羞愧心理,立即转身叫了声“爹”,也连忙跪在了地上,哭道:“爹你这是什么话,女儿哪里受得起你的礼,你快起来!”
其实苏远最初也不是没有想过干脆自尽,这样也不必再拖累苏云秀母女。但他刚被关起来时,朱雄却是一直命人随时盯着他,哪里有的机关给他自尽。稍有异动,就直接手脚全都给他捆起来,口里也被塞块破布给堵住,根本容不得他自尽。
后来则是有前身的勾陈相劝,说他一死,苏云秀母女没了后顾之忧,必然会跟着自尽,岂不是等于害了母女二人。现在不管如何,总归是她们没死,将来未必就没办法逃出山寨。反正在前身的一番口舌相劝之下,终于是把苏远劝住了不再自寻短见,就这般窝囊苟活了下来。前身之前所设计的那个计划,也是全系在苏远身上,却是哪里容得这苏御史就死了。若是他想要苏远死的话,还何必给朱雄出那个阴损主意。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先保下苏远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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