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先放公库里,以后再说。
你派人去隔壁府,看看老三在干什么,平日每个月到我府里公库打秋风倒是勤快的很,今天这样的日子反倒不来了,他是想干什么?”
乔木现在心情很差。
老三甄世邴是原身晚来子,四十多岁才生了他,如今也不过才堪堪三十来岁罢了,所以原身甚为宠爱她这个小儿子,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也都先想着这小儿子,结果就把这孩子养成了不问俗事的模样。
性子疲懒的很。
根本就不乐于上进,要不是娶的妻子执掌中馈还算不错,每年也有些进项,估计就不止打秋风了。
说起来,他们家的情况也与正常人家不同,正常人家要么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没有分家分产,要么就是彻底分家分产,可是他们家却属于分产分居,但是并没有分家。
按理讲,一家子住在一起,公中之事都是应该交给长子媳妇,可是原身长子去世的早,如果再让寡居在家的长子媳妇去掌管二儿子和三儿子的内院事,着实有些不妥。
所以,他们三家就在原身主持之下进行了初步分家,家里各管各的,省得出矛盾,家产和住的地方也已经分开了,只是并没有进行正式分家仪式,族谱还是写在一起。
现在,她这三儿子就住在奉圣夫人府隔壁,怎么也不应该忘了她这个母亲的生日,不过来祝寿吧。
“是,老夫人,我这就去。”
余管家立刻应声退下。
甄世嘉在边上张了张嘴,着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母亲,更不知道该怎么替他三弟解释原因。
只能低头沉默不言。
过了许久。
府中的门房才匆匆过来,说三老爷一家祝寿来了,又过了一刻种时间,乔木才看到一众下人,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子进来,那些人后面还跟着一个脸色有些愧疚,不太好意思见人的贵妇,以及三孩子。
“还望婆婆见谅。
相公他中午出去喝酒,一直喝到将近晚上才被人送回来,我一直忙着帮他换衣服,熬醒酒汤,匆忙之下就把时间给耽搁了,实在……”
甄李氏赶紧先上前请罪。
虽然这件事理论上来讲跟她毫无关系,有错也是她相公的错,可为了预防迁怒,自然先请罪再说。
“与你何干?带着孩子坐吧。
别扶着他了,随便找个地方把他给我扔出去,弄点水浇他头上给他醒醒酒,水浇不醒就加点冰。”
乔木吩咐完,这才和声问道:
“明慧啊,真是辛苦你了,你知道他跟谁出去喝酒,又是在什么地方喝酒的吗,别怕,告诉我。
找到根子才好解决不是。”
“娘,相公他是跟贾家和王家几个金陵支脉一起喝酒的,正常都会在回香坊那边喝,不过有时候也会去翠香楼,或者魅香阁,但今天好像去了汇流坊,在那边赌边喝!
带了好几百两银子出去,回来身上身无分文,怕是输干净了。”
甄李氏倒是没有夸大其词,只是很如实的复述自己知道的情况。
“汇流坊是赌坊?”
乔木之所以会有如此疑惑,主要是因为原身记忆里的汇流坊是一个高档文汇之地,她那三儿子经常从公库里支银子,说要去汇流坊结交文人名士,给自己混点名声。
如今看来,都是在骗原身啊。
“娘,说是赌坊也不准确。
那边一楼吃酒,二楼赌钱,三楼寻欢,说出来怕脏了您耳朵。”
边上的甄世嘉连忙解释道。
这种话实在是不好让自己弟媳妇说,而且自家弟媳妇也不好说。
因此,自然由他代劳。
很早以前,他就十分看不惯自己那个三弟了,没本事不说,反倒还最得母亲宠爱,以前不好当母亲的面说,那是怕别人说他们兄弟不和,如今可不正是告状的好机会。
“好啊,我就说他怎么三天两头的从我府里的公库支银子,说是去汇流坊结交文人名士,感情就是这么个结交法啊,来人,把他给我扔东苑的水池里面去,让他醒醒酒。
明慧,三儿就先留在我府里教育教育,短时间是应该不会放回去的,你就管好府里的事务就行。
世嘉,你回头派人调查下,看看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事,事无巨细的给我调查清楚了,明白吗?”
乔木继续严肃的分别说道。
说完之后,看边上的下人还没有动手,赶忙又催促了一声,余管家这才确定老太太动真格了,赶忙带着几个下人,把三老爷给抬了下去,扔到了东苑小锦鲤池子里。
本来,乔木说的是那边的一个大莲花池,但是余管家担心乔木只是一时生气,回头要是三老爷生病了还得埋怨他们这些下人,所以自然得适当做些调整,放锦鲤池里。
那池子好歹浅些。
就当是泡澡了。
等到下人把甄世邴给抬了出去之后,大房那边的大儿媳妇才派人送了封信过来,表示自己已经重病在床,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担心过了病气给人,所以就不过来了。
另外就是大房的三个儿子全都带着儿媳妇在外做官,实在是赶不回来,只能送些寿礼过回来。
万望母亲莫要见怪之类的。
乔木看完信,长叹了口气:
“清瑶病重也不知道告诉我,直到如今瞒不下去才送了封信来。
说起来,她也六十有三了。
罢了,明日我过去看看吧。”
叹完气,感慨完……
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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