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乔木他们祖孙三代已经吃起午膳的时候,贾史氏那也收到了乔木清醒过来消息,顿时郁闷不已。
“赖嬷嬷,你说,那老家伙怎么还得天之幸的苟活了下来,这老天爷还真是不开眼,枉我没事捐的那些香火钱,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夫人,慎言啊!
这话让老爷听到可不得了。
老夫人醒了,您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望一番,要是去晚了,说不定老爷又要恼了,老夫人指不定也会借题发挥,到时吃亏的还是您。
就听老奴一声劝吧。”
赖嬷嬷是跟着贾史氏一起陪嫁过来的老嬷嬷,当然,当初刚陪嫁过来的时候还是个大丫鬟,只是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原本的大丫鬟也升级成了嬷嬷,帮忙打理内务。
两人可以说是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因此,赖嬷嬷就算知道自己说的话贾史氏她不喜欢听,但也还是要劝,不然,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贾代善可没贾史氏好哄。
老国公夫人也不是好糊弄的。
“我知道,可我就是气不过。
隔壁宁国府我那妹妹如今都已经管家十来年了,上头既没有公公压着,也没有婆婆管着,日子舒服逍遥的很,哪像我,都嫁进来二十多年了,孩子也生了三个了,公库钥匙还不愿意给我,哪有这样的?
早知道还不如嫁给宁国公呢。”
贾史氏深吸了一口气。
继续愤懑不平的说着,乍听着好像的确蛮有理的,正常人家,媳妇进门没几年,婆婆就应该将家里的财政权放手给媳妇了,很少会有婆婆把财政大权一直紧握在手的。
可贾史氏却全然忽略她婆婆十几年前就曾经把公库钥匙和财政大权全都一起给了她,是她偷偷挪用公库里的东西,甚至还将公库里的御赐之物挪到自己私库里,这才惹恼了她婆婆,将钥匙重新收回去。
而且这种偷盗夫家之物,特别是当中还有婆婆的嫁妆以及御赐之物的行径,就算是直接休妻也没人敢说什么,不过大家都要脸,而且史家也舍弃了很多利益,这才将这件事压下去了,权当做没发生过。
可当做没发生过,并不意味着就真没发生过,这也是原身一直收着公库钥匙不愿放手的主要原因。
担心贾史氏把公库给搬空了。
担心她把公库里面的东西全都搬到她私库里去,别到时候,公库里都没有东西留给她乖孙贾赦了。
“夫人,大厨房那边已经把饭菜端过去了,您作为当家夫人,没有理由不知道老夫人醒了的消息,晚一点无所谓,可是绝不能不去!
你快带点点心看看老夫人吧。
咱们没什么时间耽搁了。
就算是老奴求您了。”
赖嬷嬷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所以也只能低声的恳求,希望贾史氏能够收敛些,不要再继续作死了。
“知道了,让我缓口气。
你去准备点糕点吧,别挑好吃的,就挑,算了,拿点莲花酥吧。”
贾史氏看了一眼赖嬷嬷,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松口了,不论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的孝道得尽到。
否则流言蜚语就能把她淹没。
“唉,好,老奴这就去!
夫人也用点点心吧,待会过去怕是得费不少时间,可别饿着了!”
赖嬷嬷这才松了口气,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后,便赶忙下去吩咐小厨房那边的白案去准备莲花酥。
……
禾祥院内
乔木半倚在床边,一边由身边大丫鬟伺候着喝粥,一边伸出一只手,给先前刚离开贾府,还没走出多远就又被追回来的张太医诊脉。
而贾赦和贾代善两个人都没有顾得上吃下人送上来的午膳,只聚精会神且十分紧张的盯着张太医。
等着他说出诊脉的结果。
张太医眉头紧皱,仔细摸了约有近十分钟的脉搏,神色更是变化了许多次,或喜或惊,可终究没得到什么准确的结论,这才无奈道:
“贾国公,请恕下官才疏学浅。
实在是摸不准老夫人的脉搏。
老夫人的脉搏不比常人,下官这辈子把脉不下数万人,可还从来没有把到过这样的脉搏,也从未在医书上见过类似脉搏,不过看老夫人的状态,短期内应当是无忧的。
只是长久的话,下官不好说。”
“具体点呢,你跟我仔细说说。
我也略微知道点脉案之说。”
贾代善听的眉头直皱,同时也很奇怪两次诊脉区别,没道理先前人没醒的时候能诊出脉搏,醒了反倒诊断不出来了,这太不正常了。
“老夫人脉搏时而虚浮无力,时而强健,时而失神,时而多绝,既有生机,也有死相,乱中有序。
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仿佛数人之脉混居一体,又有生死之相融汇为一,阴阳相聚。
对了,有种向死而生的感觉。
这么说的话,倒也算好事。
只是老夫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脉搏,所以不好说,也许过段时间再诊可能会好些,或者荣国公也可以多请几位太医过来一起诊脉。
若是实在担心,下官抽空跟王御医说一声,让他有时间过来帮忙看看,只是可能要等几天,最近几天都是王御医当值,四天后才行。”
张太医斟酌了一会,这才把自己的感觉和把出来的脉象如实说了出来,同时还表示愿意请王御医过来帮忙一起诊治,用以确定情况。
太医和御医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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