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叫乔礼,可我过去脑子受过伤,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乔礼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而且,他也的确很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免得回头死了都不知道祖坟在哪?父母是谁?过去那些年他从没有停止过寻找父母,只是他一直都在自己受伤的区域找,两边相隔好几千里呢,能找得到才怪。
“不记得,你是说你失忆了?
感情还真有失忆这回事,胳膊可以捞起来给我看看吗,我想看看你胳膊上有没有一个红色的宝塔形胎记,乔太婆有个小儿子五十年前偷摸跑出去参军去了,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你年龄和模样看着还蛮接近的,不知道有没有这胎记?”
乔复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嘀咕着也不知道失忆这回事到底是真是假,要是是真的,那倒也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了?都失忆了,哪还能知道老家在哪,自然就没办法回来了呗。
“胎记?有,他有!”
文芳对她老伴身体很清楚,自然不会不知道她老伴身上有没有胎记,此时见乔礼还有些呆愣,立刻捞起乔礼有胎记的那个胳膊,把他胳臂上的胎记展示了出来。乔复华也赶紧凑过去看了起来,那乔礼的胳膊上的确有一个红色的宝塔形胎记,虽说宝塔的形象有些抽象,但大体也能联想到宝塔。
而这时,乔礼已经嘴唇微颤:
“乔太婆......
那今天站在村口的是我娘?”
说话间,乔礼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此时,很难用准确的言语去形容乔礼现在的心情,因为他现在的心情真的是相当的复杂,欣喜、无奈、为难和愧疚,等等情绪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无法表述。
“如果没问题的话,那乔太婆的确是你娘,你今年是六十六吧,你有两个哥哥还记得吗?你大哥叫乔庸,二哥叫乔复,除此之外,你还有一个叫乔花的姐姐。
你爹已经去世不少年了,这些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乔复华继续问道。
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失忆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难免想问清楚些。
“乔复,乔花……乔复……”
在听到那几个名字的瞬间,乔礼的脑子跟炸开似的剧痛,但同时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他以为可能会再也想不起来的一些记忆,也在这瞬间突兀出现,这些记忆的内容其实并不多,但也足够让他记起自己的父母兄弟叫什么名字了。
“老乔,老乔你这是怎么了?
别想了,你痛就不要想了!”
看着乔礼痛苦的抱着头,文芳很担忧的抓住乔礼胳膊忙劝道。
这种脑子里的疼痛虽然极其痛苦,但其实真正痛的时间也就是一会的功夫,也就是记忆迸生出来的那一会儿,乔礼没一会儿就缓过来了,面露哀伤的朝乔复华问道:
“请问,我可以去祭拜一下我父亲,顺带着见见我母亲吗?
我会偷偷的去的,可以吗?”
“你真的能确定吗?
刚刚你突然抱脑袋是干什么?”
没有看过失忆剧的乔复华是不明白乔礼刚刚为什么要抱着脑袋痛叫的,还以为他有什么暗疾呢。
“刚刚你说我二哥和大姐的名字时,我突然对他们有了点印象,所以才会感觉脑子疼,虽然有些记忆还不太清楚,但是我家应该住在那个方向是吧,我走的时候,我大姐应该刚嫁人没两天,嫁的是刘家。
咱们村的杂货刘是吧!”
乔礼虽然对一些更详细的记忆还没有印象,但是他离开家前一年的记忆已经大体有了点印象,此时径直顺着自己的记忆说了出来。
“哎呀,看来你还真是啊!
还真是母子连心,乔太婆说一见到你就感觉想哭,就感觉你是她儿子,你说的都对,就是因为你偷偷跑了的原因,闹得你大姐回门都不安生,刘家几十年前也的确只是个做杂货生意的杂货郎!
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狠心,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留的就这么跑了,刚开始那几年,你娘那是天天哭啊,听到哪边打仗了,她就忧心不已的拜菩萨,拜土地,生怕你在外面出事,眼睛都快哭瞎了!
看到哪家有人外出,你娘就托人家打听你的下落,一直到二十年前,你三十年不见踪迹,上面也不让我们到处跑了,你娘这才算是消停下来,对了,你娘这些年一直都住在当年说要分给你的房子里呢!
你先别急着祭拜你爹,这天也快暗了,等会天完全暗了之后,我带你们三去乔太婆家一趟,私底下认下来就行了,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的情况,乔太婆这么大岁数了,实在是受不了折腾了,明白吗?”
乔复华不但感慨了一下乔太婆的母子连心,顺带着也埋怨,并且叙述了一下乔礼的不辞而别,给乔太婆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至于最后私下认亲的要求,那就更是大家心里都明白的事。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我娘!”
说着,乔礼便已是泣不成声。
这么些年来,他是因为没有当年的记忆,所以才会显得感情稍显淡薄,可如今恢复了点记忆后,这么些年压抑难以宣发的感情自然也得发泄出来,也得哭出来。
“好了,别哭了!
没吃晚饭吧?我给你们带了点烤红薯,一人分两个吧,你现在好好的保重身体,别生病让你娘担心就是最大的孝顺,别看你娘今年已经八十八了,但身体还健朗的很。
是我们村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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