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那些人都是前朝老臣,臣,”右相顿了下。
元哥儿也很苦恼,“这样,那不然就给他们降些官职,让他们知道厉害?”
右相心里暗笑,还是个孩子,贪婪到视人命与无物,这样的人便是满门流放都嫌轻,他却只听了三言两语,就轻轻放过。
“可是臣查讯之时,并没有遮掩,这些事情难保流传出去一些,若不公允,只怕会惹来非议。”
“那怎么办?”
元哥儿一脸无知。
“不若陛下下旨,如此便可两全其美。”
老匹夫。
元哥儿心里大骂,两手拍得欢快,“正是这样呢,那么明天便重启朝会吧。”
右相笑吟吟的点头,躬着身子退出去。
元哥儿等屋里没人,牙齿才咬得咯吱响。
他想起袁宝儿的话,闭了闭眼。
隔天,大朝会开了。
元哥儿头戴冕旒,一身大衣服出席。
这身衣服,一般都是祭天或者祭祀祖庙等重要场合穿得,平日里如此就显得太过郑重了。
朝臣们下意识的觉得皇帝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忙敛襟躬身,跪地见礼。
元哥儿淡淡点了下头,示意平身。
右相小新看过去,自觉接收到皇帝眼神,上前禀告宫內內侍监守自盗,将宫里财物偷换的事情。
元哥儿淡淡看着下首,“诸位爱卿有何想法?”
众人看了眼右相,皆表示必须严惩,但范围仅限于內侍而已。
元哥儿一一看过发言的朝臣,问:“他们确实大胆,可更大胆的却是另有其人。”
他将右相早前递给他的折子甩了出来。
“念,”折子还没落地,右相的脸就变色了。
他当初送上这个,是因为他知道,对布衣卫而言,这些从来都不是秘密。
一旦皇帝认真了查,这些都会被查出来。
但他心存侥幸,把自己的那些给瞒了下来。
那些事瞒过陛下容易,可要瞒过朝臣,基本没有可能。
他当时是想他到底还是顾命大臣,至不济皇帝也会给他几分薄面,不会撕破脸,就算知道他有隐瞒,也不会真的怎样。
可他没有想到元哥儿不安牌理出牌,如此将折子甩出来,大家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众目睽睽,內侍不敢阳奉阴违,只能磕磕巴巴的念起来。
短短几百字的折子,他足足念了一刻钟。
元哥儿也好脾气,硬是等他念完了才道:“你既口吃便不要在朕跟前服侍,来人,送他去诏狱,请温帅好生查查,看是谁把这么个东西送到朕跟前的。”
兵士立刻过来,把人拖走。
內侍吓得差点当场出丑,只盯着右相,连呼救命。
众人急急去看右相。
他的脸已经红了又青,青了又黑,变换了无数次。
元哥儿起身,也不问罪责,直接走了。
众人看着落在地上过的折子,有胆子大了拿过来,确定上面的字与內侍读过的无异。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大家便把折子传看了个遍。
最后一个看完,见没人接手,只能战战兢兢的把折子放到御前,然后心惊胆战的看右相。
右相闭了闭眼,心里明白,他一人之万人之上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自今而后,朝臣们都不会再跟他一条心。
他一甩袖子,几步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安静的离开了。
内殿里,元哥儿换了常服,坐在书桌后面,看着外面的绿竹,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不能因此让你们独个面对。”
他低声呢喃过后,便垂下眼翻阅起了书册。
而今的朝堂是右相的一言堂,他年纪小,掌控能力不行,但他可以捣乱。
只要这里乱起来,右相他们就没有精力去管边关。
而今袁宝儿什么都不缺,只要没有人指手画脚,便是不能攻占土曼,守住边关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那个黑手,既然他的目的是边关,只要外族打不进来,那么他的目的就达不成。
至于其他,他暂时想不到,就只能这样。
袁宝儿知道这事都是将要到边关了。
她轻轻叹了声,便去校场。
这是本月最后一场较量,这个决定了大家下个月的粮饷。
袁宝儿坐在高台,看着兵士们列阵对敌。
周长江和一干将士们此时都在看台上。
而今不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都已是身经几十次对殴,根本用不着他们在前引导了。
眼见他们对敌越发有章法,袁宝儿给诸位将军肯定的赞许。
将军们心里得意,面上还要谦虚几分。
周长江很是鄙薄,“要是绝对不行,退出不就好了,拿最后第一,我们可乐不得。”
“你想得美哦,”才刚还客气不已的将军顿时翻脸,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远处飘起一阵烟尘,战鼓立时改变,正在撕斗的兵士顷刻间阵营一致,对象来者。
正急赶而来的小将周青被这阵势吓了一跳,生生把速度放慢下来。
周长江眼力好,看清是谁,急忙跳下看台,策马过去。
“你怎么来了?”
看到是自己的伯父,周青松了口气,“前面有些异动,孟帅带着人去查探,命我前来迎接诸位。”
周长江爽朗一笑,带着周青来见袁宝儿。
得知两人是本家,袁宝儿还有点惊讶。
“你们这也算是武将世家了。”
周长江忙摆手,“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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