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生怕温情觉得被怠慢,一直小心的服侍左右,直到他交代完毕。
袁宝儿担心温情过府被人发现,赶紧推着小厮,让他走人出去。
管家抓了药煎上,袁宝儿才有机会过来问。
“那个温郎中很厉害?”
管家点头,眼里流露着佩服,”这位很是特立独行,我听说他是从名医,可是学成之后,却不肯正经坐堂,更不肯给权贵看病。”
“不过他医术极好,就是性子古怪,你能请到他,我还挺意外呢。”
袁宝儿嘿嘿的笑,扯了下衣服。
“你忙,我去把衣裳换了。”
袁宝儿身上破破烂烂,管家也才道她这个请一准不是堂堂正正。
不过能请过来,就是好事,至于过程,没人在意。
他小心点的盯着火候,等到煎好,便慢慢给右大王服下。
入夜,袁宝儿过来,见右大王还没醒,就让管家去歇着,她来守夜。
管家也不放心,可是不睡,撑一晚上的话,明天他又顶不住,就道:“我就在隔壁的耳房,有事喊我。”
袁宝儿胡乱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管家还有些不放心,却不是不放心袁宝儿,毕竟是舍命就过右大王的人,忠心定然无疑,他只是担心袁宝儿经验少,照顾不过来。
但袁宝儿坚持让他回去休息,他也只好回去。
夜里,袁宝儿将其他灯盏熄了,只留两盏夜灯,自己守在床边,坐在脚踏上,外靠着床边,趴着睡了。
夜风轻拂,右大王手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看着熟悉的承尘,他动了动,手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他几乎是触电一般的抽回来。
袁宝儿被惊醒,迷糊着睁开眼,看到醒过来的右大王,她很高兴。
“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右大王微微摇头,想要起来,却没有力气。
袁宝儿赶紧把他抱起来,靠到几个堆叠的大迎枕里。
“怎么回事?”
右大王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躲去竹林,最终体力不支晕倒的时候。
袁宝儿便把当时情景讲给他听,右大王本来还听得入神,但忽然间他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皱着头揉鼻子。
袁宝儿有些心虚的避开他,“我当时也是无奈,不把你仍水里,他们就会发现你不对。”
右大王了然,所以他这真的是染了风寒。
“无妨,”他温声道:“那些人可有为难你?”
袁宝儿摇头。
她那会儿假模假式的嚎着,她又是右大王的贴身丫鬟,管家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多说。
“不过管家有点惨,他被个人甩出去,好像伤的不轻,”袁宝儿道。
右大王的眉头顿时拧起来。
袁宝儿等了会儿,见他没什么想问的,就道:“灶上一直温着羹,你要不要喝点?”
温情走的时候说过,右大王说不准什么时候会醒,管家就在茶水间温上羹,生怕右大王挨了饿。
右大王回过神,微笑着点了点头。
袁宝儿便去拿羹,右大王则是盯着虚空,一张脸黑得厉害。
他本以为娘舅是他最亲的人,所以才会在他提议避开众人时与他去了后院,不想他竟然无视他的反对,强行安排了个女子,为了事情按着他意思办,他竟然还给自己下药。
右大王脸颊肌肉快速跳了下。
亏得他提前跟袁宝儿打了招呼,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前几十年本就已经很苦,未来的日子,他并不想跟厌恶的女人度过。
袁宝儿捧着羹过来,见右大王疲惫的揉眉头,便贴心的把羹放下来,“主子,您先喝两口,暖暖胃,我这就给您灌两个脚婆子去。”
右大王唔了声,端着碗喝起来。
袁宝儿挑了炭,提着热乎乎的脚婆子过来。
她罩上几层锦缎才放到床围位置。
右大王这会儿已经喝完羹。
袁宝儿又扶着他躺下,确定他准备睡了,又缩回脚踏上。
右大王侧头看她别扭的姿势,“这里不用你,你回去歇着吧。”
“我没事,这里挺好的,”虽然确定右大王已经无恙,但她身份是丫鬟,主子有恙本就需要近前服侍。
再有她工也出了,力也尽了,这会儿要是躲懒,之前做得岂不少了好些功劳。
袁宝儿自觉脑子不够精明,却也不傻,这账她还是能算过来的。
右大王到底是被药上了身,精力十分不济,见她坚持,也就随他去了。
袁宝儿一直等着,感觉他呼吸平稳了,才凑到近期摸了把他额头,温度微凉,呼吸也没有那么热了。
看起来似乎是没有大碍了。
她重又缩回原来位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一觉就是天亮,醒来时,管家已经过来。
她挣扎着从脚踏起来,交代他右大王半夜醒了会儿,吃了点羹又睡了。
管家点头,见她身上衣服皱巴巴的,仪表也不怎么整洁,就让她先回去。
两人低声把情况交接,袁宝儿便回去自己的房间。
这还是她头回去自己房间睡觉,还别说,床褥什么的远比自己想的干燥舒服。
相比是管家一早吩咐过来,这才有人时常帮她清理。
她饭也没吃,脸也没洗,蹬了鞋子,扑进床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到底不是正八经的丫鬟,装得了一时,可要时时刻刻都伺候人,她还是有些撑不住。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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