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看到小小的顾佳瑶就好像看到了缩小无数个号的顾晟,尤其她撇开自己,帮着人家抱藤条,扎了手也不哭的样子。
那一瞬间,袁宝儿都觉得记忆重合了。
顾晟无声哼笑,没有说他当年的冷酷程度在布衣卫那群人的眼里跟魔王划等号。
也亏得她胆子大,不惧他冷脸,还巴巴凑过来给他饼吃。
念头才转过,顾晟微微僵了下。
一块饼就勾搭走,他还什么玉面阎罗,他就是个饭桶?
袁宝儿察觉他一眼,微微抬头。
顾晟立刻笑着把那点胡思乱想扔到一旁。
孕妇的生活总是祥和静谧的,吃过饭,两人散了会儿步,就很快就寝。
没两天,顾晟兴冲冲地回来,才进门,脸就臭下来。
“你怎么来这儿了?”
这话明显是不欢迎。
但身为客人的右大王笑意柔和,似乎半点也不介意。
袁宝儿正待得不舒服,见顾晟赶回来,不由松了口气。
“我去让厨下备菜,你们聊,”她脚底抹油溜了。
顾晟哼了声,到底如她所愿。
袁宝儿一头扎进厨下,就再也没出来。
顾晟冷冰冰的斜着右大王,“说吧,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这里是他主场,他没必要藏着掖着,尤其对着这位有钱有权,还有力并且敢做的右大王,顾晟不吝散发自己的恶意。
右大王微微一笑,“我今天来是跟袁大人告辞的,不日我就要回返,可能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踏足京都。”
“她与我也算知己,总要招呼一声。”
顾晟冷哼,到底没再说什么过分的。
但是两人的事,他也不想再听。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
顾晟手指搭在茶碗边,显然要是不和心意,那就端茶送客了。
右大王拿起茶盏喝了口,“有点小事。”
顾晟一脸我就知道。
右大王道:“当年你们做得很好,我真的被骗过去了。”
顾晟没吭气,真要说扮得像,那也是袁宝儿,成功把自己融入目不识丁,性情疏朗的女孩当中。
“我只打你们再查给我通信的,”右大王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当年我的情形你应该知道,阿爹的很多事都没有跟我说过,至于其他人,”右大王顿了顿,露出平和的笑,“想来问也问不到了。”
“所以到底是谁,就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查?”
顾晟面色阴沉下来,他食指微曲,大拇指指肚轻轻摩梭食指关节。
“我只知道,那人对你夫妻二人恶意满满,千万不要大意了。”
这话说完,右大王便起身拱手。
他这次过来就是等顾晟的,袁宝儿需要在府里养胎,外面的事情和府里的安危都要靠顾晟,女子生产九死一生,哪怕她选择了别人,右大王也希望她能安好。
顾晟没有起来,只淡淡看着他离开。
右大王走的很悄然,几匹健马,一道烟尘,就此远离。
而随着他的离开,外国和其他属国使节也都跟着走了。
偌大的京都在安静了几天之后,迎来声势浩大的秋收。
今天天气不错,大夏各地都是丰收,这极大的充盈了国库,也让元哥儿的位置做得更安稳些,手脚也敢更放开一些。
这让元哥儿很高兴。
但是他这高兴还没到半月,就不知道从哪儿传来风声,大律要修订。
一时间,满朝文武就跟闻到肉味的苍蝇,个个都想插一只手。
顾晟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元哥儿,并请示是不是要动用点手段。
元哥儿沉默会儿,没有让顾晟轻举妄动,只是下令处置顾佳瑶宫里所有宫女內侍。
崔九帮忙修订大律一事,就只有他们几个人知晓。
宫女们并不知情,只当崔九是顾佳瑶的先生。
只不过这个先生太过痴迷自己兴趣,时常让顾佳瑶放任自流。
但就在前几天,元哥儿过去时,一时高兴多说了句,虽然很快打住,但也被有心人听到,并立刻流传出去。
显然,她们效忠的主子并不赞同修订,或者说,并不赞同没有他们参与的修订,所以才弄出这幺蛾子。
那些人都是从先帝时就跟过来服侍的,元哥儿虽然警惕,但对他们多少还是有些信任的。
毕竟先帝的眼光还算睿智,挑选出来的人也是忠心耿耿的。
然而,再大的忠心也敌不过时间的消亡,短短几年,就有人倒向利益方。
按理就是把这些人都处置了,也正常,但元哥儿终究念着当年他们护持的情分,只把人都放出宫去。
几个宫女內侍的离开在偌大的宫城里,连个水花都没有。
很快,内殿就被元哥儿亲自挑选的人替换上。
顾佳瑶用不顺手,为此还闹了两天,但是比起她的苦恼,元哥儿更担心她的安危。
袁宝儿过来给女儿上课,瞧见一水的陌生脸孔就知道不对,回到家她立刻逼问顾晟,得知有人窥伺帝王心思,她脸色有些沉。
“是左相还是右相?”
“右相,”答案不出袁宝儿意料。
左相权势滔天,但他始终放不开家族和自身的矜贵,哪怕想知道皇帝想什么,也会通过更隐秘的途径来。
反而右相就没有那么深沉了。
跟喜欢放长线的左相相比,他更喜欢即得利益。
比如直接插手修订大律的人选。
他不会像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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