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宕从来都是远离厨下,对这些东西半点不懂。
见袁宝儿差点没把米粒镶眼睛里,忍不住把她手拉开。
袁宝儿回过神,把米放回米袋里。
“是贡米。”
她低声道。
魏宕下意识否定。
袁宝儿很专业的跟他讲解了下贡米跟庆朝其他地域稻米的区别,而后道:“明天我想再去一趟。”
那里能有米,便一定有尚未舂的,仔细挑一挑,说不准还能挑些出来做种。
“不行,”魏宕否定,“明天要开始丈量。”
袁宝儿默了默,没有跟他对呛,只是舀了些米出来,叫了伙计,让他熬成粥,另外配着羊肉胡饼过来。
伙计略带异样的瞧了眼那米,带着茶碗离开。
袁宝儿也不急,就那么等着。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伙计端了粥和羊肉胡饼并几样小菜上来。
袁宝儿示意魏宕落座,两人对坐用饭。
伙计送来的粥很稠,米油也很厚,喝在嘴里,真真的暖到胃里。
袁宝儿咬着弹韧的米粒,瞧着魏宕西里呼噜吃的飞快。
待他吃完,才道:“味道如何?”
“物有所值,”虽说熬得缺了火候,但米确实极好,足以弥补不足,便是贵些也值得,魏宕虽不情愿,还是给了中肯评价。
袁宝儿笑了笑,“贡米之所以能被皇家享用,一是因为产量极少,二也是它滋味确实独到,非其他粳米稻米能比。”
“但也正因为如此,它的价格极高,莫说寻常百姓,便是高官也没法顿顿享用。”
魏宕吃饱就懒得思考。
他靠在椅背上,懒懒的看她。
袁宝儿道:“我正在研究混种,这种子我目前尚未寻到。”
魏宕斜睨她不语。
袁宝儿又道:“我知晓明天一早办差,不过只要我早些出门,先去粮铺,一来一回儿只要半个时辰,之后我再过去寻你,如此正事也不耽误,岂不正好?”
“不好,”魏宕慢吞吞的道。
这丫头本来就是一个不留意就能把自己丢了的主,田间的路,就是他也不熟悉,如何放心她一个人走。
且周承儒已认定了袁宝儿主事,若他不在,有些事不大好办。
袁宝儿见他想也不想的便回绝,有点不大高兴,她自觉如此并不会耽搁公事,魏宕接连阻止就很没道理了。
但她出门前被外祖连连叮嘱,便是心理不满,也只能听从。
魏宕撑着椅子扶手起来,往外面去,“明天天一亮就出发,你不许乱走。”
他警告完便回去屋里,独留袁宝儿一个人生气。
隔天天才刚亮,魏宕果然来敲门。
袁宝儿睡得不熟,一听声音便睁开了眼。
“我起了,”她翻身下床,套上外裳,胡乱洗了把脸,把头发扎了个揪揪,打开门。
魏宕瞥她一眼,往楼下去。
差人们也已经起来,正在大堂用饭。
见两人下来,差人们起身打招呼。
魏宕点了点头,吩咐伙计上饭菜来。
袁宝儿跟着落座,待到伙计上了甜浆和胡饼,便闷头吃起来。
魏宕照例的吃的极快,见袁宝儿只吃一半,便坐在那里等。
袁宝儿本以为他回不耐烦,不想直到她把一整个胡饼啃完,都没吭一声。
这是在很不符合魏宕的性格,袁宝儿有点不适应的多看他两眼。
魏宕似有察觉,慢吞吞道:“不吃就走吧。”
袁宝儿一听,忙拿了两个胡饼,并招呼伙计再把店里余下的胡饼都打包。
魏宕无语的睨她,“你吃的完吗?”
袁宝儿抱着碗和甜浆,一双大眼眨巴眨巴。
伙计把胡饼包好,送到跟前。
见魏宕视若无睹,伙计有点懵。
袁宝儿让他送去车上,吩咐一并记在账上。
伙计去看魏宕,见他没有反对,才响亮的答了声。
很快众人直奔府衙。
韩凌正在那里迎接众人,“大人有要务在身,须得亲身去临县一遭,因着太急,来不及与两位郎君道别,便委了我陪诸位一道勘察。诸位若有何事,尽管详询,韩某知无不言。”
袁宝儿自车里出来,跟韩凌见了礼,礼貌的邀请他一同乘车。
车架出来时就已经把挂着的家徽撤了,看起来十分普通。
不过程立年纪大了,不喜欢蜷着,张大郎不想他委屈,又私下里修葺了一番,里面的空间足够坐下两三个人。
韩凌虽会骑马,但到底是谦谦文人,不喜风尘,尤其田埂间尘土更是飞扬的厉害,“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袁宝儿笑着请他入内,魏宕嘴角微扯,也跟着过来。
袁宝儿瞥他一眼,跟在最后。
张大郎等袁宝儿坐稳当了,挥鞭向前。
从县衙去今日打算丈量的地方,还有些距离。
袁宝儿见三人干干对坐,很是无趣,便提议手谈一局。
袁宝儿和魏宕皆是书院学子,自不会不通这些。
韩凌下意识觉得两人相熟,不可能把他独个撂一边,便袁宝儿拿出棋盒后,自动自觉的拿了其中一盒。
魏宕挑了下眉,越过袁宝儿拿了另一盒,捡了几粒棋子,握拳到韩凌面前。
“双,”韩凌答。
魏宕摊开手,一枚黑子静静躺在掌心。
韩凌笑,“袁郎君先请。”
魏宕捻着那枚棋子直接落下。
韩凌紧随其后。
袁宝儿看了会儿,见一时不能分出胜负,便退到略微靠后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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